第一百零一章:这夜很长很长(2 / 2)

「丢、丢去哪?」

咬牙切齿嘶磨出三个字:「魈魂窟。」

老王爷心肌梗塞了,两眼一番,晕了。

「王爷!」

於是乎,忠亲王府鸡飞狗跳。

几近辰时,两辆马车赶出了忠亲王府,一辆朝着夏王府方向,一辆朝着魈魂窟方向。

半盏茶后,魈魂窟门口,阵阵擂鼓般撞击声。

「开门!」

黑灯瞎火,大门之外,俊逸男子头发凌乱,身着绯色妖娆的袍子,俯在门前,锤天遁地,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还不给本世子开门。」

「来人,拖出去斩了!」

「把小九给爷喊来。」

「爷有钱有权有良田,没妻没妾没通房。」

「爷要包场。」

「……」

门里,几双眼睛,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旁观。

「容九,你丫个祸害!」

一声响彻九霄的大骂。

芙蓉帐里,有人鼻子一痒:「阿嚏!」

睫毛颤了颤,掀开,容浅念睡眼惺忪,眉宇间,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媚。

枕边,男子侧身,蓝瞳温柔,轻拍她的肩,哄着:「乖,再睡会儿。」

前半夜,应该累坏了,只是貌似某人恢复力惊人啊。

容浅念揉揉眸子,倒是精神了:「怎么这么吵?」

萧殁微顿,容颜淡然吐出两个字:「闹事。」

容浅念一听,来火了:「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腻歪了。」

说着,某人一个打挺,肩头锦被滑落,一身冰肌玉骨毫无遮拦,红色锦绸映得格外撩人。

然,某人毫无知觉,手脚乱动,风光……那个无限。

蓝瞳,微微深了,萧殁俯身,揽住女子的肩,将不安分的胳膊放进锦被下,贴着她耳边,气息有些乱:「听话,躺好。」

容浅念低头,呀,怎么就裹严实了。

她笑凑过去:「害羞?」大喇喇伸出两条白嫩的胳膊勾着萧殁的脖子,「多看几眼就不别扭了。」

说着,漾着浅笑的脸蛋就往萧殁心口蹭,里衣早就凌乱。

「真的不困?」声音已经哑了。

诶呀,上钩了。

容浅念连忙点头。

萧殁沉默片刻:「那我们做点别的。」

勾引,也是一种技术。

容浅念托着下巴笑:「甚好。」一把抱住萧殁的腰,一顿作乱,「多多运动,有益健康。」

随即,翻身,锦被覆住了两张生动的容颜。

诶,一个两个,怎生这么不节制。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被子里,容浅念来一句:「不过,外面到底是谁啊?」

「醉鬼。」声音暗哑。

随即,细细喘息,在芙蓉帐里,此起彼伏。

同样的夜,屋里,有人沉醉,屋外,有人大醉。

「你这负心汉!」

「狼心狗肺!」

「白眼狼!」

「……」

恶俗的词,统统骂上一遍,再来一遍,没完没了。

门,忽然被推开,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道:「王爷有令,滋事者,」语气木讷,「扔出去。」

辰时三刻,忠亲王府又开始闹腾了。

总之,今夜是格外格外的长。

微光终於洒了一地,投在纸窗上,淡淡暗影,日光正好,奈何有人闷头睡大觉。

「公子。」

「公子。」

门外,急促的一声一声,不知厌烦。

房里,砸出来一句:「大清早的,再嚷嚷,卖了你给王麻子做填房。」

城南那个王麻子,死了好几个老婆,早早惦记上了寻花美少年,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寻花脸色一惨,委屈:「公子,这都已时,早日上三竿了。」

寻花脑中晃了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昨夜,折腾狠了吧?啧啧啧,真没节制。寻花摇头。

里面,刚睡醒的某人,火气很大:「管他几竿,不睡饱,哪来的力气再战几百回合。」

哟,这是还没喂饱啊,欲求不满得这么明显,不知他家姑爷那身子骨……

打住花花肠子,寻花一本正经:「公子,可不是忘了,今儿个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似乎一声长叹,屋里某人气短:「诶,魂断缠绵千百回,哪记今朝何昔。」

寻花脚下一颤。

这妖孽,肚子里装的都什么啊,这还将无耻出口成章了呢。

声色变得快,还是某人,娇滴滴的:「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寻花脚下又是一颤。

这人也太出息了,听听这等娇羞,不过一个晚上,都改头换面、从良了。

「嗯。」淡淡字元,是殁王,「进来吧。」

寻花正色,端着一盆水进去,挑眼,可劲儿睃着芙蓉帐子里。

一只手撩开流苏,沿着上去,是光溜溜的胳膊,还有……咳咳咳,可疑的痕迹。

哇,姑爷好生猛。

寻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容浅念一把往下纱帐,大喊大叫:「把眼睛给我收好了。」

寻花瘪瘪嘴,又不是没见过,某人之前撩起胳膊就干架的勾当并不少见。

寻花继续瞅,不知道姑爷用了几分力……

又一声嚎叫:「往哪瞟呢?」容浅念一把抱起被子把萧殁遮得严严实实,隔着帐子就露出了一张极是俊逸的脸,她恶狠狠道,「这是我男人。」

萧殁脸色若有若无地抽了一下。

寻花嘴巴长了,人傻了,手软了。

「碰」

一盆水,都洒了。

你尼玛,寻花发誓,他看得绝对不是男人,何况,姑爷衣衫整齐,啥也看不到。

瞧瞧这护犊的样,简直不要脸得人神共愤。

那边,某人还挥着手,语气很横:「出去出去,尽给我添乱。」

寻花嘴角一扯,无语,不与某人计较,哼了一声,走人,才走到门口,听得某人掐着滴出水的声音:「相公,妾身伺候你更衣。」

寻花一个趔趄,磕着了脑门,疼得龇牙咧嘴。

这世道,还有这样的孽障?!

屋子里,这更衣进行时,萧殁倾身抱住忙活的女子,语气闷闷的:「寻花他是男子。」很无奈。

容浅念很无赖:「男子也不给看,你是我的。」

这人平日聪慧得没底,遇着她家男人怎么脑子就不转弯。

萧殁轻笑,吻了吻她的唇、她还未着衣的肩头,凉凉的吻流连不去:「傻瓜,你这般模样,我怎么舍得让人瞧了去。」

容浅念眨巴这水蒙蒙的眼,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连忙点头:「嗯嗯嗯,以后我就给你看。」扯了扯身上松垮垮的衣衫,她信誓旦旦,「脱光了看。」

萧殁眼角含了笑,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

这个女子,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屋外,寻花摇摇头,叹气:「还能更没节操点。」

「能!」远处,问柳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