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简特别坚定,这让人更害怕。
高竟文见势不妙,故意怒吼道,“连苕,你怎么能这么对你未来的婆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是做给时简看的,故意离间。
可惜,他太嫩了,做法太粗暴,一眼就看穿。
连苕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你没有继承到你爸的老谋深算,也没有继承到你妈的卑鄙狡诈,只有愚蠢。”
这绝对是最顶端的羞辱高竟文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连苕怜悯的看着这些人,她一早就知道连培生不安好意,怎么可能不防范
“知道吗你们一直隐瞒的很好,可惜,这段时间蹦哒的太厉害,反而露出了破绽,我一直在等你们出招。”
“结果,就这”明晃晃的羞辱
高达和连培生交换了一个眼色,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安排了一场鸿门宴,却被连苕破解了,还反杀了。
这样的心智,这样的手段,他们还有机会吗
连苕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心事,眼晴危险的眯了起来,“对了,程律师。”
该放大招了。
程律师下意识的挺直腰板,“在。”
“我要立遗嘱,若我意外身亡,我所有的财产都捐给国家。”
划重点,她所有的财产。
“好的。”程律师对这位大小姐刮目相看,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苕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连培生,似笑非笑,“同时,让国家一定要查清楚我的财产,包括已经继承,和没有继承的,都归国库所有。”
“是。”
连培生的脑袋如被铁锤重重一击,眼前一阵阵发黑。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魔鬼吗
连苕把后路都封死了,就算她出事,作为唯一法定继承人的连培生,一毛钱都得不到。
“时简,请你当我遗嘱的执行人,帮我完成心愿。”
“好。”时简眼中有一丝痛惜,在她受苦时他一无所知,什么都没有帮过她。
“你若出事,我不会放过所有伤害你的人,包括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去给你陪葬。”
杀气腾腾的话让所有人一惊。
连苕却笑了,“可以,他们的伴侣也不要放过,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通通干掉。”
她笑颜如花,灿若烈日,但说出来的话凶残极了。
大家都分不清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没问题。”
众人
这对男女到底有没有法律意识啊
沈芸只觉得冷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是法制社会”
连苕笑眯眯的反问,“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沈芸第一次意识到昔日不起眼的小姑娘有多可怕,“我没有。”
“呵呵。”连苕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想,当初就该斩草除根,一了百了,是吗“
沈芸下意识的捂嘴,她说出来了不是吧
大家异样的目光扫过来,像是不认识她了。
连苕眼珠一转,大声宣布,“还有,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录音,会给警方一份留做证据,再拷贝几份,分送给不同的人,若我有事就公开。”
“这是我送给你们最后的礼物,身败名裂,希望你们都能喜欢。”
高达倒吸一口冷气。
她太狠了,一招比一招狠。
心思缜密,逻辑严密,不愧是io双料金牌得主。
她一边放狠话,勾起对方的杀意,一边留证据,随时引炸。
这两手操作太骚了。
沈芸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精心安排了一切,却被一秒ko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你对我不够了解。”连苕之前是忙着正事,懒的陪他们玩。
如今正事处理完了,他们又主动送上门,那她就陪他们玩玩呗。
“你以为,你们几个联手就能算计到我,就能万无一失,啧啧。”
这就是他们失败的真正原因。
“我准备的后手岂止这几招欢迎来解密呀。”
沈芸终于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你这个疯子。”
高家一家三口和连培生都被带去接受调查。
连苕目送他们离开,还说了一句,“最高明的猎手通常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高达猛的回头,神色剧震。
他的反应这么大,让高竟文很奇怪,“爸,她到底在说什么”
高达瞠目结舌,第一次怀疑放养小儿子的想法真的对吗
“你确实很蠢。”
比起步步为营的连苕,他就像个白痴。
高竟文不乐意了,“爸。”
高达懒的理会他,而是看向一边的连培生,“连董,我们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可,你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他可是亲爸。
连培生还沉浸在被亲生女儿ko的怀疑中,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过去的十几年是怎么隐藏真性情,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
“这般隐忍太可怕了,我还一直把她当成大白兔。”
高达沉默了很久,“这一点像你,又不像你。”
说到隐忍,当年的连培生为了上位,对豪门千金各种温柔体贴,是个人都会感动。
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罗一一有一个深爱她的丈夫,事事以她为先,对她百依百顺。
可罗一一年纪轻轻去世后,谁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女人
“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继承了老头子的超高心智和狠辣手段。”连培生想起那个老家伙,心中惊悚,“遗传太强大了。”
连苕忽然亮剑,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现在怎么办”沈芸精心为连苕安排了一个圈套,却把自己埋了。
这般的手段让人胆寒。
她才十八岁就能把他们几个老江湖反手坑了。
就算他们轻敌了,就算有时简撑腰,但这手段又有几个人能比
她还摆了他们一道,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纵然他们都是聪明人,但依旧被难倒。
都撕破脸面兵戎相见,求和已经不可能。
但,干掉她警方已经关注此事,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难逃罪责。
最可怕的是时简,他已经放出狠话,连苕若有事,他们这些人都去地下陪她。
他才不管有没有证据,有一个算一个。
沈芸越想越不痛快,“妈的,没王法了吗”
她搞别人时,从来不考虑有没有王法。
但别人搞她时,就指望律法了
高律师忽然觉得很荒谬,一朝风云变幻。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对调了。
高律师扼腕不已,“要是早知道”
其实,她有这样的手段很适合竟文。
有她护着,竟文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哎,可惜了。
连培生也在叹息,“哎,为什么不早点显露出来”
他会及早改变策略,不像现在这么被动。
这一刻,两个男人的脑电波同步了。
而另一边,程律师将厚厚的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从中间抽出几张,“连小姐,这几张都有问题。”
欺负晚辈啊,也难怪连大小姐要发狠了。
不想办法自保,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连苕接过来一看,也是财产转让书。
但,是她将财产转给连培生
财产清单空白处可以随意填写。
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憾,原主就是在生日时被骗下签了字。
原主还相信是亲爹送的生日礼物,送她公司股份,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被冷落了多年,忽然发现爸爸是爱她的,开心的想哭。
可惜,这只是一场骗局,是送她上黄泉的礼物。
一想到这,她心中恼怒不已。
“特意夹在中间让我签字,这算是骗财产吧”
律师一脸的遗憾,“证据不够充足,他们推个罪替羊就能撇的干干净净。”
只要说,是员工弄错了,还能怎么着
“还是要起诉,弄掉一个狠腿子也不错,也让别人看看他们的薄情无义,谁还敢给他们卖命”
连苕有点惋惜,“他们这么兴师重众的整这么一出,不可能只为算计我名下的几亿财产,他们还看不上区区这点钱。”
几亿区区这点钱
行吧,程律师表示,有钱人就是这么清新脱俗。
还是时简最懂她,“你是怀疑高家企业有你的份”
“不止,连氏应该也有我的份。”连苕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或者,再大胆点,整个连氏都是我的。”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心急火撩。
时简略一沉吟,“完全有这个可能,还挑了这个时间点,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一个敢想,一个敢信,程律师嘴角直抽抽,“那就查,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我已经派人去信托公司注册地英属维尔京群岛,这边挖不出什么,总有一个地方值得深挖。”
连氏的股权架构格外复杂,通过各种交叉持股,层层控制,最终的流向一家信托公司。
而那家公司不在国内。
注册地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总要有人操作的呀。
“这些人急成这样,总有原因的。”连苕脑子转的飞快,“先搞搞他们,查有没有偷税漏税的如果有,那就简单了。”
“行。”
连苕还给莫浩然发了一个信息,“你弄个新邮箱,我发你一份材料。”
莫浩然很快发过来一个刚注册的邮箱,“可以了,发吧。”
连苕直接将东西发过来,还云备份了。
莫浩然收到邮件后问道,“我能看吗”
“可以。”
过了一会儿,莫浩然就打来一通电话,“靠靠靠,一群贱人,我想砍死他们”
他整个人都抓狂了,怒火冲天。
反而是连苕很冷静,“别激动,我已经报警,第一回合他们输了。”
莫浩然本来对人性对亲情还存着一丝幻想,觉得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