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黑雾翻滚着潮水般朝她涌过来,她想跑双脚却被定住一样动不了,想喊爸爸妈妈喉咙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电光石火间,“唰”的一声,一剑如游龙般刺穿黑雾,身穿白衣的男人御风而来,袍袖飘然若飞罩在她的头上,揽着她的腰拔地而起脱离了黑雾。
他身上有清雅的气息,似竹林松涛又似腊梅花开,非常好闻。
“不要怕。”那声音磁性而低沉,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林清欢茫茫然的神魂略有些归位,却依然隔着结满霜冻的玻璃窗一样,她却知道抓紧他的衣袖不放。
剑光霍霍,鬼鬼怪怪们灰飞烟灭。
随即她听男子低声说了句,“回去吧。”
他袍袖一展,她就被推得飘了起来快速地退入屋内,那些纷纷扰扰就潮水一般又退却了。
林清欢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醒也醒不过来一样。
她梦到自己行走在一片亘古的荒原中,苍茫的大山,暗红的天空,翻滚的云层,还有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烟尘滚滚,战斗的号角此起彼伏。
下一刻,她就和一个不明物种撕打起来。
那东西浑身闪着不详的绿光,一双眼睛绿幽幽的,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最可怕的是一口尖锐的獠牙,阴森可怖。
那东西龇牙咧嘴、声音尖啸,时不时地用尾巴抽她,凶悍且暴戾。
她却如女战士一样战意汹涌,无畏无惧,“别以为你长了尾巴就是宠物,我打,我打打打”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那东西力有不逮就想逃跑。
林清欢冷笑,我的梦我做主,你算老几,一脚把它踹翻在地。
那东西被林清欢打得嗷嗷嗷叫,喊什么“恨,恨,惊鸿印”。
它想要逃跑,却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铐咣当拷住,上面神秘的花纹流光闪烁。
林清欢狞笑“想跑,美的你,给我消停坐牢吧”
打了一晚上妖怪,林清欢醒过来还有点兴奋呢。
揉了揉眼睛,她举起手看了看戒指,“这花纹是不是更深了”
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她把戒指凑过去照了照,戒指就是她梦中的法宝。
她从小经常做一些吓人的梦,一开始还会被吓哭,后来外婆教她谁的梦谁做主,不管梦见啥都不怕就是一个打,打服就老实了。
于是她就梦到和外婆一起打妖怪,后来外婆去世她就在梦里给自己发明了一个宝物戒指版的大手铐。
只要梦里出现什么鬼里鬼气的东西,她便气吞如虎勇猛异常,打服了直接铐上,屡试不爽。
她亲了亲戒指,那上面的小光点又闪了一下。
“呀,我看见了你真的闪了”昨晚她还觉得可能是眼花,这会儿她确定是闪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再亲亲,希望它能回应自己。
因为是外婆给的戒指,哪怕有点玄乎她也不怕,甚至希望它能给自己一点回应,这样她就可以把它当个宠物啦。
戒指安静如鸡,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没丢就好,今天要吃点好的犒劳一下。”
恰好徐玉辉发消息来小欢,起了吗我今天去学校,顺路给你送点冬笋,今一早我舅舅送来的。
林清欢回了消息,立刻起来穿衣洗漱梳头。
她头发刚养到肩下,但是发量多扎马尾很重,就扎个半丸子头,下面的辫起来做饭方便也免得掉头发。
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她看到对面墙上贴着的白衣仙人画报,脸突的红了。
她闭上眼睛拍拍脸颊,昨晚上是不是做春梦了
她不是真那么花痴吧,竟然梦到沈道长,罪过罪过。
歪着头想了想也没想起什么故事情节,隐约记得他一身白衣,声音十分好听,说什么也忘了。
她给宋茜发消息姐姐,昨晚上我梦见男人了,我是不是花痴了
宋茜丢眼屎jg你哪天不花痴,你梦见的男人还少嘛,上一次是xx,上上次是xxx,你墙上贴太多啦。这是花心的惩罚。
林清欢紧张jg。可这一次是真人,不是电视上小哥哥,是身边的。
宋茜惊醒谁我有情敌了告诉我查他八辈祖宗。
林清欢宋“警官”请你善良,安慰我受惊的小心肝儿,上帝啊,我有错,我有罪,我忏悔,我没脸见人。
宋茜安啦,一定是他长得太勾人,正好踩在你的点上。不是你的错,是他勾引在先。放心吧宝宝,中午补个觉,早点同床共枕睡服他
林清欢色眯眯jg
她收拾利索,对着镜子演练一下“不怪我,谁让他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能怪他不守规矩闯进我梦里来。作为颜粉,我不需要有负担。”
做好心里建设,她就把那点内疚丢到爪哇国去,在毛衣外面套上棉坎肩踩上毛茸茸的棉鞋就跑出去开院门。
清晨外面寒风凛冽,她搓着手一路小跑,来到前院就听见徐玉辉和沈诺在外面拌嘴呢。
小道士还真来啊
她原本以为被逼着做个样子而已,没想到沈先生言出必行,绝不护短呢。
小道士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来,只要没有必须早起的理由,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沈煊直接抽掉他的被褥,让他七点准时到饭馆帮工,晚八点下班。
他这才背着桃木剑,挂着装备包,气鼓鼓地就跑来人间滋味。
从梅花观到饭馆,说是就在后头不远,实际十里路都不止呢。
他从小修行,习武锻炼那是家常便饭,跑点路也没什么。
他跑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徐玉辉正抱着一只雪白的毛球,拎着一袋子冬笋,守卫一样站在那里。
沈诺也不管,冲过去就要砸门,却被徐玉辉给拦住不让他敲。
徐玉辉对沈诺印象不佳,总觉得他像个街霸,生怕给林清欢把门敲坏了。
沈诺就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踮着脚,扯着嘴角讽刺人,“你们学生整天这么空的没事就到单身女孩子跟前献殷勤”
他起床气大得很,不敢怪小师叔,也不能怪林清欢,就把气撒在挡路的徐玉辉身上。
徐玉辉也不是善茬,直接就回了一句“你们道士火气都这么大光明寺的和尚脾气都很好,你应该去那里出家。”
于是林清欢打开门就看到两人气鼓鼓地瞪眼了。
沈诺头发比较粗硬,半长不短的,又没睡醒被从被窝里赶出来,这会儿就跟炸毛的刺猬一样凶。
林清欢瞧着他就想起街上一条流浪狗,毛发特别粗硬,撸起来扎手。
她看见雪球开心地打招呼,接过去抱在怀里抚摸着。
徐玉辉时不时就会带雪球过来给她玩儿,雪球也特别享受她的怀抱和抚摸。
沈诺看她居然不邀请自己,长腿一迈就从他俩中间挤进去,直接把徐玉辉扒拉一边去。
林清欢护着雪球,“小道士你来帮工还是来撒野的”
沈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啪就贴在她脑门上,呲着大白牙,“我来降你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