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好像和山贼一伙的。跟着山贼往山里面跑!”李当户说话的声音很小,
生怕端着酒上来的邓通听见。 “哦,那你回长安吧,相信绛侯很快就会将贼人的首级送到长安。”
难怪最近没有见到田蚡,原来这家伙被派去当了卧底。又是一个为了富贵,可以豁出性命的人。
不过也对,富贵险中求。不豁出去一把,光凭着王娡的关系,怎能封侯拜相。
李当户反应慢,但并不傻。听了袁昊的话,琢磨了一下:“就说长安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待在边廷。
真刀真枪的过活,也好过整天暗地里斗心眼儿。”
馒头塞进嘴里,酒盏中的烈酒一口抽干:“走了!我爹让我午夜之前,回长安缴令。”
最后的未央宫骑撤走,让喧闹了一天的葛碑安静了下来。
袁昊吃着羊肉喝着小酒,心里有些后怕。
昨天看到黑压压一片打着火把进攻的山贼,袁昊以为自己一定完蛋了。
万幸!田蚡和郅都带来山贼的消息,才让自己做出加高加宽院墙的举动。
邓通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主家!主家!不好了,不好了!”
“当啷!”酒盏掉到炕上,袁昊脸色有些发白。
“山贼又杀回来了?”袁昊问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儿。
“那倒是没有!不过,老阿爷带着庄子里的人跪在门口, 非说要见主家。”
“他们要干嘛,造反?”
“不像,造反不会跪着。”
“也是,走!看看去!”
八九个壮实的男仆跟着袁昊走出了大门,一见到门前的情景就呆住了。
火把映照之下,门口黑压压跪满了人。
整个庄子上,上到耄耋老人下至怀里抱着的娃娃都来了。
“老阿爷,您这是……!”袁昊看到跪在最前面的老阿爷。
当初,就是他反对袁昊用糯米水盖房子最凶。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和袁昊较劲儿。
葛碑这地方,他岁数最大辈分最长,他的话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庄户们抵制袁昊,与他有很大关系。
“老汉给主家赔礼了,今后葛碑五百余口全听主家的。主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若是有人违逆主家,全庄子人共诛之。”
我操,啥情况,这反差太大了。弄得老子一时半会儿的还不适应!
“都起来!都起来吧!老阿爷,这是干什么。”袁昊大声喊着,可却没一个人站起来。
“主家!老汉……老汉……!”不知道为什么,老阿爷哭得老泪纵横。
“刚刚还说听我的话,这话音还没落地上,怎么就反悔了。让你们站起来,都没一个人站起来。”
“哦,对!对!都站起来,今后要听主家的话。”老阿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庄户们喊了一嗓子。
黑压压的人群全都站起身子!
娘的,这是来请罪来了,还是示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