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苏璟战自己都意识到他是不是有些过火了,以他往日的性格,就算是手伤了又哪里会需要人伺候到这地步,只是他稍稍皱眉,阮明珠便立刻露出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表情来,倒像是他理亏了。
要不是他时刻在心里头念着报仇要紧,报仇要紧,他才懒得演这出拙劣的猴戏。
而白洛楹她们一行人一进门他就已经听到了动静,正要叫停阮明珠的时候,白洛楹已经站在门口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却不说话。
她这是摆明了看他地笑话!苏璟战不由自主沉下了脸,阮明珠才像意识到不对劲似的,放下了手中地碗勺,柔声问道:“王爷可是手上的伤又疼了?”说着就要转身去给苏璟战找药来换。
这一回头,阮明珠才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白洛楹,顿时脸色煞白,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道:“王妃,您回来了。”
“嗯。”既然已经被发现,白洛楹也只得端起王妃的架子,冷着个脸经过了阮明珠的身旁,也未让她起身,翠衣翠缕则留在了门口守着。
坐在轮椅上的苏璟战看到了白洛楹走过来也默不作声,在外人看来,怕是觉得他还是在与白洛楹生气。
白洛楹也冷冰冰地扫了他那缠着白布的手,硬邦邦地问:“王爷的手受伤了吗?怪不得需要人将东西给送到嘴边。”
“既然都看到了,本王现在饿了,要吃东西,还不给本王好生伺候着。”苏璟战的回答也同样冷漠。
阮明珠闻言,忙转过身来,道:“王妃,王爷的手伤了,拿不起重物,所以妾身才会自作主张地伺候王爷的,还请王妃不要误会才是。”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王爷向来娇弱,我也是知道的,当初就那么小小一把匕首,王爷都险些送了命,何况现在是手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呢。”白洛楹讥讽道,“罢了,你先去跟余嬷嬷说一声,让她请御医过来给王爷瞧瞧,不然到时候手废了又得赖上人了。”
“是。”阮明珠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见她走了之后,白洛楹才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瞥了一眼桌上这琳琅满目的一桌子点心,道:“倒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了,枉费了人家特意给你备的这一桌子东西。”有翠衣翠缕在门口守着,她也不必担心阮明珠又转回来。
“当心有毒!”苏璟战冷哼一声,“不过你回来的却是不是时候,一回来就将人赶走,我可还是个受伤的人,我的手怎么办?”
怎么一夜未见,苏璟战似乎变了个人,白洛楹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听岔了,怎么听出了些许撒娇的意味来?
然而白洛楹并不敢接他这话,干笑两声道:“你的手,唔,王爷您这么英明神武,这点小伤你怎么会看在眼中,况且这多半是做戏给阮明珠看的吧。”
“嗯。”见白洛楹完全不上钩,苏璟战略感失望,好歹也要安慰他几句才对啊。
“那接下来王爷要怎么做呢?需要我当迫害企图接近夫君的恶原配还是宽容大度,含泪接受妾室的王妃?”
昨晚裴相国所说的话不知为何在刚才她见着苏璟战牺牲自己的皮肉跟色相演一出戏给阮明珠看的时候忽然就冒了上来,他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真的会被仇恨驱使着走上不归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