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璟战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似乎有人揪了一下他的心一般，让他顿时脸色苍白。

“怎么了？”顾玄墨似是听到了苏璟战的动静，挑眉问道，他手中的批阅奏章的笔没有停。

“没事，圣上既然已经对沈元休的处置已经有了决断，那为何还要来问臣的意见？”苏璟战摇了摇头，似是要将心中异样甩掉。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话的语气，朕可是可以将你处死的。”听着苏璟战还是一贯不会服帖说话的口吻，顾玄墨就不禁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

“圣上是明君，自然知道忠言听起来是什么感觉，也自然不会随意处死忠臣。”苏璟战也毫不畏惧。

“你是忠臣？”顾玄墨一句反问，让苏璟战顿时哑口无言，他实在算不得是个忠臣，在他眼中，圣上也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知道圣上疑心病重，当年才会对安定侯下手，才会好不担忧后果，然而现在他却被困在这个他从不担心的后果。

顾玄墨见苏璟战说不出话来，脸色都难看了几分，也不继续打击他了，“朕知道沈元休与你之间一直有隔阂，所以今日才会让你来评评，若是将他处死，会不会太过分了？”

“沈元休他勾结黎国，里同外合，当年就已经陷害了安定侯，现在又想要故技重施，以臣的愚见，沈元休这般心计实在不宜于留在这世上。”既然圣上有处死沈元休的意思，那就怪不得苏璟战推波助澜了。

“当年安定侯灭门之事，你可是也牵连其中，就不怕也被当成串通黎国的奸细吗？”顾玄墨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偏要这么问。

果然苏璟战没有丝毫推辞的意思，只不过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背负着通敌卖国的罪名，“圣上若有意要将臣也一并处死的话，臣也绝对没有反抗之意，只是通敌卖国罪名太大，臣未做过，实在是担不起。”

“那要以什么罪名处死你才好？”

“愚蠢，臣愚蠢到竟然连一个女人的陷阱都没有看穿，贪婪到用安定侯一家老小的鲜血来给自己铺了条通往权力的路。”苏璟战冷冷说着，仿佛说的对象不是他自己一样。

原以为苏璟战成亲之后，原本的锋芒就已经被磨掉了，原来还在啊，顾玄墨微微一笑，道：“朕虽然昏庸，但是还不至于因为一个人的愚蠢与贪婪就置他于死地，反而这愚蠢与贪婪是可以利用的。”

苏璟战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顾玄墨接下来的话。

“从今日起，你还是当你的禁军统领和你的端王，依旧是朕的心腹，只不过，朕想要你变得比之前更贪婪，更渴求权力。”顾玄墨说道。

“难道圣上就不怕臣过于贪婪将圣上也吃掉了吗？”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苏璟战能说得出来。

“若有本事，尽管来吃吃看就是了，不过你毕竟也当年安定侯一事有关，沈元休的口供将你供了出来，知道的人可不算少，尤其是那麻烦的赵泉明。”顾玄墨的话开始一点点接近这次叫苏璟战来的目的。

“所以圣上才要将沈元休处死吗？毕竟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被人利用的。”苏璟战的话里没有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