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翠衣,你与汀竹也一同前去。”白洛楹吩咐道,必须要弄清楚余嬷嬷刚才为何要阻拦。
“是。”
见这亭子里只有她与苏璟战二人,白洛楹才走了过去,拿起台面上的砚磨了起来,慢慢说道:“我去给母亲请安,可是会惹祖母不开心?”
“不开心的何止她一人,害得苏家险些满门抄斩的便是我父子二人,祖母担心也无可厚非。”苏璟战说着,伸手蘸取了些墨汁,将枝叶勾上,“只是该让祖母知道现在这府中该谁话事了。”
“所以夫君想重新与桐馆走动起来?”满门抄斩?前世的楚休宁从未听过苏家有这般危机,莫非是她死后之事?莫非是因为安定侯府?白洛楹心里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随夫人喜欢去做便是了,再者孝顺父母本就应当。”
随她喜欢?难道他不打算自己去做?白洛楹懂了,这是又拿她当靶子用呢,顿时手上就失了分寸,墨砚砸进了砚台,溅起了些许墨汁落在苏璟战的画上分外刺眼。
苏璟战手中画笔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愤怒的白洛楹,笑了笑,低头勾描起墨点,“夫人若不是另有所图,怎会主动接近你一眼就看穿没什么势力的桐馆。”
“你知道?”白洛楹越发觉得苏璟战这个人的心机深得很,似乎从她嫁入苏家以来,她的每一步都被他看穿了。
苏璟战摇头,道:“我不过也是顺水推舟罢了,夫人何必如此恼怒,况且你我已经是夫妻,就算大难临头,要各自飞的话,祖母也未必会让我们撇清关系。”说话之间,他放下了画笔。
白洛楹顺势将画纸拿起细细看去,那几滴墨点经过他的一番勾勒已经成了一片花,好不美丽,她随即笑道:“既然夫君有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那我也就放心承了夫君的好意,我会有分寸的。”说罢丢下画纸转身就走出这亭子。
苏璟战苦笑着将画纸扯平,这丫头又恼了,不晓得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不过只有她闹,早晚才会露出她背后之人,才能知晓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