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周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继续说道:“谁知那个杜福康竟然死不悔改,而且因为心恨家父,设下圈套,又交了一本假账本给家父,数目比上次那本要多出一些,家父便不再怀疑,将这第二本假账本呈于朝廷。谁知……”周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谁知在你爹把那账本呈于朝廷后,杜福康便写了揭发信,说你爹贪污,少报了税收数目,多出来的部分就中饱私囊了是吗?”李翔尘也猜到了后面的事情,替周蓉说了出来。
周蓉点了点头,继续道:“朝廷收到揭发信,派官员来查,杜福康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藏了十万两银票在我爹的房间的柜中,结果被朝廷特使翻出,而且还联合其他官员力证那些银两是家父贪污得来的,就将我爹他抓了起来。呜……而杜福康也应该揭发有功,就顶替了家父知府的位置,从此更加目无王法,贪污腐败,鱼肉百姓。”
听到这里,李翔尘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官官相护,原周知府自己光明磊落,清正廉洁,但是却管不住手下贪污,而且在发现手下贪污的时候,没有采取有效手段给予惩罚,最后倒是害了自己。
“现在想要证明周知府的清白,唯有找到杜福康的私密账本,才能将其逮捕归案。”李翔尘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也知道凡能称得上是犯罪的经济活动,其名目之繁,数目之大,涉及之广,都不是只靠人类的大脑能记得住的,退一步说,纵使人类的大脑可以一时记得下这么多是数字,但若没有书面记录,时间一长,总是会有遗忘,到时笔笔交易的数字对不上号,反而会萌生出更多的纰漏,更容易为人所发觉。
只是那账本肯定都藏在及其隐秘的地方,要如何才能找的出来,这是个问题。
“这一点我也想过,锦州城的盐铁监的李大人是家父的故交,但因能力有限,虽未能为家父鸣冤,倒也在暗中帮助我家不少的忙,他会帮忙我们找出那些账本。他的儿子李公子,也多番帮我打探消息,才知道将军没有跟随着部队进城,而是自己微服私访进了锦州城。”周蓉说道
其实李翔尘哪里是微服私访,完全是贪玩,懒得去应付那些官场上的而而阿谀奉承,所以才乔装成百姓入城。
“呵呵。是吗?是吗?”李翔尘略有尴尬的笑着,他还没有伟大到那样的地步。
“只不过昨天和今日,小女都多由得罪将军,望将军海涵,不要怪罪小女才好。”周蓉想到自己见了李翔尘只顾着伸冤,却还没想他道过谦,昨天的“变相勒索”,今天又害李翔尘变成落汤鸡,而且还误认为李翔尘是色狼,想轻薄自己,还狠狠的摔了他一巴掌,那一掌红印,现在在李翔尘左脸上还清晰可见,只看得周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缝钻到地下。
“先前已经说过了,谅你救父心切,我便不计较这些了。”李翔尘见这周蓉心中又燃起希望,先前他感受到的她身上的书卷气息又扑面而来,让李翔尘有点于士相交的感觉,耳聪目明,心旷神怡。
周蓉点头道:“谢谢将军大度,不与小女计较,若救出家父性命,小女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将军。”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在屋外敲门,二人一惊。
“是谁?”周蓉也不知为何莫名的紧张,惊声问道,李翔尘望向门口。
“是我,李文生。”门外的声音答道,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上文提到的李公子。
听到应答,周蓉放心了,翻开被子想去开门,突然发现自己只是穿着衣服,顿时又尖叫的一声盖住被子,脸蛋更加的红了。
门外的李文生听到屋内周蓉的尖叫,急切的问道:“周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周蓉笑脸依旧通红,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翔尘,李翔尘会意,起身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