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我阿娆威武霸气(2 / 2)

不待鳌占说话,便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只见那女子的短刀已经入了咽喉三分,血溅衣襟:「你看我敢不敢。」

她敢,这女子敢独身一人闯进南关峡口,一人对上麓湖寨八百兄弟,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鳌占大声遏制:「快住手!别伤我儿子!」

「那我再问一遍,」萧景姒抬眸,暼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凉军,「退,还是不退?」

鳌江脖颈处,血流不止,方才那一刀,这女子便要了他半条命,见鳌江已奄奄一息地跪在石岩上,反观那女子却不慌不乱,眉眼慵懒。

鳌占咬咬牙,令下:「退!」

一时,麓湖寨的一众兄弟连退数米,至南关峡口入口。

萧景姒又道:「再退十米。」

再退十米,便是四面环山仅容一人而行的峡谷,峡谷出口通向南关群峰的山腰。

她到底在盘算什么?

鳌占正冲疑,便又听闻一声惨叫,那女子的刀再入三分,她却面无表情,冷静至极:「你再拖拖拉拉,我立刻送你儿子上路。」

鳌占瞳孔都欲凸出来,咆哮:「快,退后十米!」

贼匪退后十米,至峡口最窄小腹地之内,隔着百米距离,鳌占握着大刀,喊:「快放了我儿子!」紧了紧手里的刀,只要鳌江脱身,他势必要将这女子碎屍万段。

「你当真要我放手?」萧景姒似思忖什么。

鳌占阴测测地盯着女子,毒蛇般狠辣的眸:「再不放人,休怪我不客气。」

萧景姒狐疑了须臾,抬起冷冷清清的眉眼:「这是你让我放的。」

言罢,她松手——

「呃……」鳌江身体抽搐了一下,脖子上的血飞溅三尺,两眼一番,便倒地不动了。

方才她那两刀,早便深入咽喉,这刀刃一抽出,颈动脉那一指长的刀口,便毫无阻隔,血流如注。

鳌江瞳孔欲裂,暴戾嘶吼:「江儿!江儿!」

「爹……」鳌江呜咽了一声,便咽气了,还睁着眼,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鳌占大恸,整个身子便往前一栽:「江儿!」猛地抬眼,血丝遍布的瞳孔几欲凸出,狠狠剜向女子,「你竟敢耍我!」

「是你让我放手的。」她纵身一跃,跳下了岩壁,环顾四周似在寻什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若是我不松手,兴许还有救。」

这麓湖寨之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便少一双,萧景姒抬眸,睃了一眼峡口,嗯,约摸有七八百人。

鳌占丧子,疯了一般,抬起刀便奋起直扑:「你杀了我儿,妖女,拿命来。」

萧景姒睨了一眼:「晚了。」

话落,长剑出鞘,她握剑,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枯树,纵身一脚踢过去,正中鳌占胸腹,他被重力击退了数米,刚要起身,那女子手中已燃了一点火星。

鳌占大惊:「你——」

素手一扬,火折子落在了那枯树上,顿时火光大作,连日晴了好些天,这枯树,遇火便着。

鳌占被火光熏红了眼,纵身跳起,一脚将枯树踢开,却不料,火星沾染之处,瞬间燃起大片大片的蓝火!

有人惊道:「不好!」

然,已经来不及了,那燎原的火势,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蔓延扩散,冉冉浓烟里全是蓝火。

这峡谷中,被动了手脚!

「这是——」

「是磷粉。」萧景姒淡淡睃视。

鳌占大喝:「快!撤!」

撤?往哪里撤!怎么撤,这峡谷仅一人通行,火势如此迅猛,前进是一千米长峡谷,死路一条,后退——

鳌占刚转身,那女子便纵身起跳,一个反踢,大石飞来,砰的一声重响,堵住了峡口。

一夫当关,易守,也宜攻,顿时,大石之后的峡谷里,惨叫连连。

原来,她从一开始,便打着全军诛灭的算盘。

凤容璃傻眼:「你、你、你——」

短短不过半响功夫,她以一人之力,反败为胜,这个女子,好——变态!

「你、你——」你了半天,凤容璃都回不过神来。

萧景姒一眼暼过去:「宣王殿下,若有下次,」她郑重其事,「用点脑子。」

她是鄙视他的脑子吗?

凤容璃辩解:「萧景姒——」

她丝毫没兴趣,转身走进了火里,一身白色的劲装,未染烟尘。

凤容璃下意识喊住她:「那里没路!」峡谷里全是火光,她还能飞过去不成?

萧景姒置若罔闻,缠着一条藤蔓,攀岩而上,光秃秃的石壁上,小小的身子,飞檐走壁。

没路……

这个变态的家伙,真特么打脸!

宁林副将上前:「王爷,我们怎么出去?」

凤容璃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等火灭了再走。」

宁林也觉得甚好,可不是谁都是那位国师大人,贸然耍帅,不烧死也会被摔死的。

半个时辰后,驻守南关峡口外的卫兵来寨中传报,二爷和峡口的八百兄弟,全军覆没,乃一女子所为。

顿时,麓湖寨中,严加防守。

此处,乃麓湖寨北侧一隅,木屋外,五步一人,严阵以待。一阵风袭过,屋外的火把晃了一下便恢复如常,毫无异动。

屋里头没有掌灯,昏昏暗暗的,窗户敞着,被风刮得咯吱轻响,月光漏进,地上,暗影重叠,忽而,有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

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横扫一脚过去:「谁?!」

然,那一脚,刚好被截住,对方用力一扯,对准腹下便是一脚,将人按回了床榻。

特么的,就一招,把人给拿下了?简直奇耻大辱,榻上的女子扭头就骂:「哪个龟孙子,有本事别偷袭啊!」

这榻上女子,这出口成脏的女子,正是大凉颐华长公主,凤昭芷,乃怡亲王凤朝九的双生妹妹,模样与凤朝九有八分相像,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眉宇英气十足,唯独一双凤眼,七分狂傲,三分妖娆,这眼倒还有些女儿姿态。

她凤昭芷行走战场多年,舔了多少刀口上的血,这般被束手束脚不得动弹还是头一回,更多的是兴奋,她猛地奋力跳起,一掌打向后背之人的肩,却不料,那人速度更快,擒住她的手腕借力一扯——

咣!

好重一声响,凤昭芷再一次被压回了榻上。

又是一招!吾靠!凤昭芷扭头嚎了一嗓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声音很轻,那人说:「别出声。」

凤昭芷目瞪口呆:「女人?」整个大凉,居然还有比她还彪悍的女人?她不可思议,「你是谁?」

借着一抹月光,凤昭芷审视,只模模糊糊瞧见一张女子轮廓,娟秀精致的眉眼,一身利索的白衣,长发高高束起,温柔雅致的眼眸,却含缕缕冷清,像极了早年间她在大漠见过的孤狼。

她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容颜温婉,她一身孤勇,独闯了麓湖这龙潭虎穴,此人,唯有萧景姒。

凤昭芷半年前便出使牧流族,并不识得对方,戒备警觉地地打量她:「你到底是谁?本公主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萧景姒略微思忖,说:「你别无他法。」

好一身嚣张气焰!

凤昭芷一个勾腿,缠住对方,奋力一扑,直奔着对面女子腰腹下的大穴劈去。

对方用左手去挡,慢条斯理般,微微一转,以柔化刚,反手卸了凤昭芷的八分力道,随即,脚上一顶。

咣!

丫的,又是一招,让她动弹都动弹不了一下,凤朝九趴在床上,捶胸顿足。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屋外突然有说话声。

「五爷。」

来人是麓湖寨的五当家,钱侯海,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尖嘴猴腮,骨架很小,看着面相十分阴柔。

此人武艺一般,却精通阵法,是以,在麓湖寨一众兄弟中,也颇得重用。

钱侯海走至门口:「你们都退下,我有些话要问里面的人。」

守门的兄弟有些为难:「大哥说了,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人质。」

钱五爷冷言:「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容易出事啊!麓湖寨谁不知道五爷最好女色,被掳上山的女人,被他玩死的占多数。

见人还不让开,钱侯海疾言厉色:「还不快滚开。」

那守门的弟兄无法,咬咬牙还是让开了,只叮嘱了一句:「那五爷您快点。」

钱侯海这才笑眯眯地与那人讲了几句荤话。

屋里头,榻上两人还在僵持,眼看着钱侯海就要进来,凤昭芷倒不急了,她就不信这女子还敢明目张胆:「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萧景姒沉吟了一下,抬手,一记手刀,敲晕了凤昭芷。

屋外,钱侯海摸黑进了房,急急唤道:「美人。」

她不容思忖,随手将凤昭芷放进了床榻旁的大箱子内,落锁,一脚将箱子踢到了床底下。

嘎吱一声,门被钱侯海上了锁,他眯着细长的眼,摸索而进:「美人,你在哪?」

萧景姒躺在床榻上,拂袖将纸窗关上,顿时,没有一缕月光漏进,屋里漆黑一片。

钱侯海怔了一下。

榻上女子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在这。」

这女子娇软之音,怎得柔媚,怎得勾人。钱侯海只觉体内邪火乱窜,等不及多想,脚下便酥软了:「美人想玩,五爷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