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转身,走出去,除了那一声萧瑟的冷笑,什么也没说。
门,被关上之前,房间里传来一声冷漠,那样决绝,不留余地。
“两年前在美国我便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他苦笑出声,转身,将门关着,上锁,然后脚步越走越远。
“呵呵。”房间里,徒留江夏初在冷笑,一声一声,都冷到了骨子里。
她躺下,用被子将浑身紧紧裹住,身体颤抖的厉害。这么厚的被子,还是好冷呢,那被冰着锁在太平间抽屉里的以琛该有多冷啊。
闭上眼,她流下一串没有温度的眼泪。
两年前的那晚,是一月的深冬,比现在冷多了,有些记忆便刻在了那个冬天的晚上。
那时候,她刚到美国,左城陪着她,那时候,以琛已经死了,她最喜欢的以琛已经变成冷冰冰的屍体了。
“什么时候下的病危通知?”
这是从婚礼之后,她对左城说得第一句话。
“我们结婚前的三天。”
“前三天?”她冷笑了一声,走在医院阴森的长廊里,“若是那时候你告诉我,我能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能。”
他还是不隐瞒,手紧紧拽着她的。
快要走到尽头,她抽出自己的手,毫无表情地看左城:“他在哪里?”
一直知无不言的左城沉默了很久,伸出手,肖白好看的手指便指着高高的地方。
那里挂着门牌,不善英语的江夏初,偏偏看懂了那些有些陌生的单词——太平间。
她眸光呆滞了,怔怔地迈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他以前很怕冷的。”
“我的以琛,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撕心裂肺,她只是安安静静地一步一步靠近,身后,隔着很近的距离,是左城,暗影重叠,他一直离她很近。
太平间里很暗,没有她预想的那样充满腐臭,只是很冷,她穿了厚厚的衣服,还是忍不住发抖,左城抱着她,她也不挣扎。
她指着那些柜子:“哪一个是他?”
那些柜子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她想,她的以琛一定不喜欢。
左城放开她,打开了最靠右边的一处,那里靠着冰源,是这里面最冷的地方。
左城向她伸出手,她越过了,直接走过去,一眼望见的,不是以琛那张明朗好看的脸,而是一张都结了冰凌的白布。
都看不到以琛的脸了,以琛一定不喜欢。她伸手,将那白布掀开,然后,她看见了以琛的脸,白色的脸,青涩的唇,毫无焦距的眸子,就那样大大睁着,空洞的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