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左城那样的男人不喜欢意外,他要的是不差分毫的独占与掠夺。
他蹙眉,没了笑意,唇角僵直冷硬:“夏初,我虽不记得昨晚的事,但是,我不后悔要了你,至少你成了我左城名正言顺的女人了,从十二年前我便在等,等你长大,等你熟识我,等你习惯我,等你嫁给我,爱上我,可是你从来没让我安心放松,我抓不住你,一辈子虽长,我却害怕我等不起,不若我要了你,怨也好,恨也好,至少能让你记我一辈子。”
她偎着他,安静地听着,时而抿唇,时而皱眉,唯独眸子敛着,看不情浮动。
“我庆幸在不清醒的时候要了你,若是清醒,我肯定舍不得你一丝委屈。”他擒住她的下巴,眸光似一张绵密的网,笼着她的容颜,“我给你怨我怪我的资格,但是我容不得你后悔惋惜,若是真有,也不要让我知道。”
后悔吗?惋惜吗?她不知道,也想不出个结果,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可似乎有什么总是偏帮着这个男人,让她不能左右,让她心慌意乱,然后便在毫无察觉之下沦陷了彻底,甚至可笑地有这样一种假设:假设能重来,假设知道结局,她还是会重蹈覆辙。
人心果然是长偏了的,而她江夏初的心偏给了左城。除此之外她无从解释。
摇头,她说:“昨天晚上,你醉了,可是我清醒着。”
所以,如何怨?如何怪?
“夏初,你既清醒。”左城顿了顿,俯身,贴着她的额,唇齿相靠,他轻问,“告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她亦看着他,回答认真:“左城,这一天我从未想过要逃,那天我没有回答你,其实我做好了与你过一辈子的准备。”
一辈子啊,有多长,江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会尽数耗给这个男人,於此同样耗尽他的一辈子,总之她与他,是劫,是宿命,怎么躲得过,而且,她也不想躲了。
她说:“所以,我不怪不怨。”顿了顿,坚定如斯,“也不悔。”
不怪不怨也不悔……
这样的话是诱惑,却也致命,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这是毒,是瘾,只是它还有另一个特征,倾其所有,不死不休。
到底,是先死,还是先休,还未开始,他有些怕了。
重重叹气,他俯身,蹭着她肩窝,嗓音压抑到沉甸甸的:“你要了我,便不要再将我丢弃,这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抬眸,眸光深邃得似乎要将人吸进去,“如今我要你再应我一次。”
她若现在转身,他便在地狱。
左城的眸亮极,美极,却染了让人心疼的荒凉,江夏初伸手,拂着他的眸子,凑近他耳边。
她说:“婚纱我已经选好了。”
这是她的承诺,唯一有的,唯一能给的,倾尽了。
他笑了,眸中荡开一种惊心动魄的纹路,俯身,吻她的唇:“我的夏初,这又是你的计策吗?”
论起聪明,左城更胜一筹,只是论起感情,左城一败涂地。一旦江夏初玩起感情这种计策,谁会溃不成军呢?
江夏初只是看着左城,笑着,不答。
左城只是浅笑,抱着她轻喃了一句:“如果是,你真厉害,我毫无抵抗。”
左城啊,毫无胜算呢。
善攻心又怎么样?左城攻不下自己的心,更攻不下江夏初的心,她三言两语,他便一溃千里。
江夏初摇头,笑得深意:“左城,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更玩不起这种计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