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童子之身, 与别的女子有过, yù寒宫的苏云云, 沧海山的梅若兰, 皆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
但论起滋味, 雪妃当属第一, 是男人都无法拒绝, 他尽兴之余, 生出强烈的嫉妒心, 恨起了当今南理的皇帝。
这等美人儿, 竟属於他, 而不属於自己, 实是难以忍受之事。
他深吸一口气, 把脑海雪妃的美妙yù体驱除, 恢复清净。
他返归自身, 只觉内力活泼如珠, 越的精纯, 仿佛要变成水银一般, 虚空中现出黑佛的影子, 待其清晰之后, 脚下是一片青色火焰, 先是一小片, 后来越来越多, 聚成一片火云。
他心神进入佛像内, 附体而入, 灼热之感顿时扑面而来, 似闻到身体出的焦糊味道, 被烤成了熟u般。
他强忍灼疼, 盘膝坐到火云上, 收敛精神入定。
但这股疼痛不同与u体的疼痛, 而是从精神里传出来的, 避无可避, 即使定力也驱不去, 扰得他无法入定。
过了片刻, 虚空再次化为碎片, 他从观想中醒来。
他强忍昏沉, 再次进入观天人神照经中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 反视自身, 内力越的精纯, 威力再次大增。
但他失望的是, 仍没有质的突破, 仍停留在三阳真解第二元境界, 总觉得快要进入第三层, 却总无法进入, 隔着这一层纱, 怎么也捅不破。
他仔细分析过, 知道这一层很难, 从元气到神元的变化[ 天珠变 ], 是从练精化气进入练气化神的一层, 是从武学进入道的层次, 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但心下总抱着一分希望。
这一次合体双修他大有进境, 却仍差了一点儿。
雪妃的元阴醇厚, 远胜寻常女子, 真是天赋异禀, 老天锺爱於她, 造就出如此的美人儿。
他从入定中醒来, 轻轻咳嗽一下, 顿时响起脚步声, 轻盈缓慢, 停到了窗外, 传来明月柔美的声音:"师父?”
"进来吧。”李慕禅道。
"吱”门被推开, 明月一袭yù色僧袍盈盈进来, 到了他榻前, 打量他一眼, 露出喜色:"师父好了?”
她见李慕禅容光焕, 神采飞扬, 比受伤之前还有好几分, 忍不住高兴, 笑靥如花。
李慕禅轻颌:"大致不要紧了, ……唔, 你这次可伤了元气, 傻丫头, 何必逞强!”
明月秀脸似乎瘦了一圈, 整个人也憔悴如旱了的花朵, 目光黯淡, 整个人也精神不济, 像是有病在身。
看到她这番模样, 李慕禅心疼的道:"能救多少个是多少个, 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 你若想不透这个, 你学这延命术反而是祸非福, 会害了你的xìng命!”
明月无奈道:"我辛苦一些, 就能救回一条xìng命, 我实在忍不住。”
李慕禅打量她一眼, 摇摇头:"唉……, 你呀——, 算啦, 以后不准你再用此术了, 权当作没学过罢!”
"师父!”明月急道。
李慕禅道:"明月你要明白, 你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 就是观世音菩萨, 救苦救难, 也不会把死人救活, 你这么干是有伤天和, 以后除了非救不可之人, 不准再1uan用此术!……再用两回, 你的寿元也尽了!”
"是, 师父。”明月松一口气, 这样总比禁用好。
"去把雪娘她们也叫来, 我替你们疗伤。”李慕禅道。
"……是。”明月惭愧的低头回答。
俄尔四女都进来, 都坐到他榻上, 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阵阵幽香钻进他鼻中, 他正吃着u, 闻到u味自然心dang, 忙深吸一口气压下了, 阖起眼帘, 两掌轻轻搭上雪娘背心与明月背心。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 四女恢复了容光, 像花儿重新浇了水, 她们下了榻, 谢过了李慕禅。
李慕禅摆摆手:"算啦, 你们这次也是立了大功。”
桑娘身着淡粉色罗衫, 娇yan如一朵玫瑰, 娇笑道:"可不是要, 先生, 咱们救了十个人呐, 把十个人还阳, 真是刺激!”
雪娘笑着摇头:"没明月你能救人?”
"明月自己能救几个人呐, 还不是多亏了咱们?”桑娘撇嘴哼道。
明月忙点头:"是, 没有三位姐姐, 我最多能救两个人。”
她又道:"也不是我的功劳, 全靠师父的秘术。”
李慕禅摆手:"行啦, 这种事你们以后少干, 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将来真有十二大寇之流受了伤, 或者身死, 他们想救命, 很可能把明月你们绑了去, bī着救人!”
"……不会吧?”明月一怔, 脸色变了一下。
若真是这般, 还真是大麻烦, 自己可安宁不了, 且不说坏人, 就是好人也不成, 每人都来求自己, 自己就是把命赔进去也救不了几个人。
她这才明白师父刚才的话, 这世上的事真不简单。
李慕禅道:"明月, 你去大厅见见二爷, 把大爷的穴道给解了。”
"是, 师父, ”明月应一声, 又道:"神宗卫那边……?”
李慕禅道:"我过去看看, ……小心点儿大爷, 他对我一肚子火气, 可不会太友好。”
明月轻笑一声:"我知道。”
随后四女退出了小屋, 李慕禅也出去, 外面太阳到了正中, 阳光明媚, 他伸展一下身体, 到了后院开始练功。
明月则离开小院, 穿过练武场, 到了大厅里。
方怀义正独自坐在大厅里, 一只手支着头, 一只手敲着桌子, 若有所思。
听到脚步声忙抬头, 看到是明月, 忙站起来:"明月姑娘!”
明月裣衽一礼:"见过二爷, 师父命我过来, 说请二爷带我去大爷那里, 帮大爷解开穴道。”
"李先生答应解穴啦?!”方怀义失声道。
明月点头:"是。”
"好好, 快随我来, 请——!”方怀义忙不迭的往外走。
他生怕明月反悔一般, 脚下匆匆, 转眼到了一个小院前, 小院里正围了七八个人, 都是十大供奉中人。
见到方怀义过来, 众人转身见礼, 看到了明月, 接着正色见礼, 神情客气, 没一个人敢托大, 以长辈自居。
明月身怀延命之术, 若是处好关系, 攀上情, 无异於多了几条命, 实是最合算的事, 岂能自讨没趣去得罪!
方怀仁站在院子中央, 脸色苍白, 憔悴不堪, 双眼黯淡没有了光彩, 好像随时会昏mí过去。
看到明月过来, 他脸色不变, 麻木的扫她一眼。
明月见状暗叹了口气, 他们定是又试着解穴, 造成了这般局面, 师父的手法外人是解不开的, 反而是害他。
她上前两步按到他背心处, 片刻后摇摇头, 扭头道:"二爷, 我只能帮大爷把穴道解开, 至於他受的伤, 我治不了。”
"受了伤?”方怀义一怔。
明月看一眼众人, 冲疑一下, 道:"师父的手法奇特, 旁人解穴往往会造成严重后果, 轻则伤, 重则亡, 还好诸位前辈下手轻, 大爷没有xìng命之忧。”
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脸红, 忙转过眼睛左右顾盼, 或看天空, 或看地面, 或看旁边的树木, 唯恐与旁人的眼神对上闹得尴尬。
方怀义轻咳一声, 忙道:"好好, 还请明月姑娘出手!”
明月心下暗笑, 师父的手法也是他们能解开的!秀脸却一本正经, 严肃的点点头, 忽然出手疾点。
她白皙双手舞成一团, 如蜻蜓点水般落到方怀仁身上, 后面二十几指, 又转身到前面点了十几指, 然后长出一口气退后。
"噗!”方怀仁仰天吐出一道血箭, 软绵绵的往下瘫倒。
"大爷!”李梦白上前一步扶住他, 低头看看, 方怀仁一动不动, 脸若金纸, 已经昏mí过去了。
众人多数在揣摩明月的指法, 想ng懂解穴手法, 他们研究了半天的功夫, 一直ng不明白其中究竟, 为何看上去没有异样, 血气流转正常, 却偏偏动弹不得, 大违常理, 其中定蕴着奥妙。
明月扭头道:"诸位前辈, 师父的手法千变万化, 每一种手法一种解法, ng错了就有xìng命之忧。”
说罢这话, 她冲众人点点头, 盈盈转身去了。
众人都有些尴尬, 明月这话很明白, 他们不必研究, 学了也没用。
李梦白道:"二爷, 大爷这伤很重, 得用玄龟丹了。”
方怀义忙点头:"好, 用玄龟丹。”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yù瓶, 便要打开, 李梦白摆摆手, 从方怀仁怀里掏出一个yù瓷, 与方怀义的一般模样。
打开后倒出一枚黑色丹丸, 丹丸漆黑如墨, 泛着乌油油的光泽, 好像黑色的玻璃球, 透出一股神秘气息。
方怀义摇摇头, 把自己的放回去, 然后帮李梦白给方怀仁服下, 送到屋里的榻上, 众人都有些愧疚, 没有散去。
方怀义摆手道:"大伙都回去吧, 大哥服了此丹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大伙也是为了救大哥, 想必大哥不会怪罪的。”
"唉……, 惭愧惭愧!”项雷抚髯叹了口气, 摇头不已, 苦笑道:"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项老何出此言!”方怀义不悦的道。
项雷道:"咱们练了这么久的功夫, 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方怀义笑道:"明月姑娘的修为不深, 是有个好师父, 李先生如此人物罕得一见, 大伙何必跟他去比, 自寻烦恼。”
众人点头不已, 李梦白严肃的点点头:"二爷这话有理, 人比人气死人, ……到了这个年纪, 大伙跟我一样都有些懈怠了吧, 看到李先生这般, 还有明月姑娘, 这会儿都有劲了吧?”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黄宗饶笑道:"不错不错, 我现在就恨不得闭关苦练, 即使赶不上李先生, 也别被明月姑娘比下去。”
气氛一下轻松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 这时候方怀仁醒了。
方怀义忙上前:"大哥, 怎么样了?”
众人安静下来望向方怀仁, 他脸色好了一些, 金色褪去, 有了几分红润, 气息也平稳了一些。
众人暗叹玄龟丹之妙, 见效如此之快。
方怀仁想要坐起来, 方怀义忙上前扶起他, 拿枕头垫到身下, 温声道:"大哥不要紧了吧?”
方怀仁摇摇头, 默然扫了众人一眼:"大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甭聚在这里碍事。”
众人有些尴尬, 方怀仁从前虽盛气压人, 却没有这般不客气, 说话没这么难听, 但他们有错在先, 硬不起来, 只能纷纷抱拳告辞。
待他们离开了, 方怀义叹道:"大哥干什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大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受不得这个的。”
"老二, 你就是太惯着他们, 登鼻子上脸!”方怀仁摇摇头, 叹了口气。
见方怀义不服气要辩驳, 他一摆手:"算啦, 我也不跟你争了, 往后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方怀义吃了一惊, 怎么这一会儿功夫, 大哥忽然有些老态, 露出颓废气息, 好像心灰意懒了。
他忙安慰:"大哥, 你的伤不要紧, 服了玄龟丹, 很快会痊愈的。”
方怀仁摇头, 抬头看天, 一动不动的呆
看着他的模样, 方怀义更觉吃惊, 忙道:"大哥, 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可是从来不会垂头丧气的!”
方怀仁看向他, 苦笑一声:"老二, 你说我能杀得了李风吗?”
方怀义皱眉, 忙道:"大哥, 你为何非要杀李先生?”
"唉……, 我就知道他是个祸害, 果不其然!”方怀仁仰头望天, 长长叹息一声, 满脸无奈。
方怀义劝道:"大哥, 虽说李先生脾气坏点儿, xìng子古怪一些, 其实人挺好的, 但这人是吃软不吃硬, 大哥不该硬要压着他的。”
"唉……”方怀仁叹了口气, 摇头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我不杀他, 说不定他要杀我。”
"大哥莫要胡说!”方怀义摇头。
方怀仁沉yín片刻, 抬头道:"老二, 我决定向父亲进言, 让你做这个家主。”
"大哥, 你真是糊涂了!”方怀义叹了口气, 起身道:"先好好休息一下, 待伤好了我再来看大哥。”
"我可没糊涂!”方怀仁摆摆手, 指了指凳子:"坐下说话。”
他语气威严, 方怀义无奈, 搬了黄梨缕虎凳过来床边坐下:"大哥,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的。”
方怀仁摇头:"想休息时间多得是, 我刚才的话不是试探你, 也不是客气, 爹在闭关, 这件事就与怀雪说一声, 她做了决定, 爹也不会改变。”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说起这疯话来了?”方怀义皱眉看着他。
方怀仁摇摇头:"这事我不能跟你说。”
"难道是见不得光的丑事?”方怀义不满的道。
方怀仁只是摇头:"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总之, 你去跟怀雪说一声, 从今天开始, 我不再管府内的事。”
方怀义忙站起来:"这可不成!”
方怀仁哼道:"我那一摊子本也没什么, 各自有掌柜管着, 只要看住帐目就是, 安排一个心腹盯着, 当初爹没闭关时, 不也是同时管着内外, 你才能更胜爹一筹, 不在话下。”
"大哥, 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怀义问。
方怀仁摇头:"我这次差点儿害了怀雪的xìng命, 你想, 依她的xìng子, 我还能当家主吗?与其被赶走, 还不如识趣点儿!”
方怀义怔了怔,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姐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反而有些小心眼, 睚眦必报, 这次大哥确实做得不妥。
"我去跟大姐求求情, 咱们都是一家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怀义道。
方怀仁一摇摇头:"老二你呀就是太天真, 将来做了家主也不知是福是祸!……行啦, 我也累了, 你去吧!”
"好, 大哥好好休息, 我去找大姐。”方怀义起身离开了。
当他来到雪妃的小楼时, 周围没有人, 不见秋水师太与洪将军, 他们想必在养伤, 里面恰传来一声娇喝:"还不滚出去!”
"是。”白公公的声音接着传来。
他推门出来, 下了楼梯见到方怀义, 抱拳道:"二公子, 你来了。”
"白公公, 大姐在什么脾气?”方怀义小声道。
白公公摇头苦笑:"没什么, ……娘娘想去堪空寺上香。”
方怀义顿时皱眉道:"这个时候去堪空寺?”
"可不是嘛!”白公公忙点头, 叹道:"洪将军他们都伤着, 神宗卫能动手的也没几个, 这点儿手哪敢出去啊!”
"大姐非要去?”方怀义问, 他知道大姐的脾气, 从小被父母及家里宠坏了, 说一不二的。
白公公无奈的点头:"我刚开口没劝几句, 惹恼了娘娘, 二公子上去劝劝吧。”
"……好, 多试试看。”方怀义冲疑一下。
大姐在气头上, 他去了纯粹自取其辱, 但看着白公公感激的眼神, 却拒绝不得,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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