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大开杀戒(1 / 2)

章节名:第一百零七章:大开杀戒

容浅念也不生气,点头:「嗯,这话在理。」笑得流气,话语带了浓浓玩味,「可是姐姐,你可要抆亮了眼仔细瞧瞧,别认错了黄鼠狼。」

容年华耐不住性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诚然,在容年华的认知里,伤天害理无所不干,那才是容九。

容浅念想了想,慎重地斟酌出了两个字:「抓奸。」

容年华脸色大变。

「所以姐姐,你可千万别去哦。」某人一脸无辜,满眼都是善意。

「你」容年华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慌乱,甚至惊恐,「你知道什么?」

她笑笑,拿过一边的盒子,放在手里玩转:「这南疆的灵芝可是大补之物,姐姐一定要喝。」顿了顿,很严肃地补充,「据说,可安胎。」

容年华脸色骤然大白,甚至微微颤抖。

果然,无所不知,乃容九。哦,还有,无恶不作。

容年华咬着牙,沉默,久久,她说,嗓音干涩:「本是同根生,容九,你真要我死吗?」

容浅念听了,长长一声叹息,捂着心口做伤心欲绝:「伤心啊,本王妃一片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

容年华冷笑:「你会好心?」

诚然,容年华绝对不会相信,这人是善茬。

诚然,某人平日里伤天害理的事干得多了。

容浅念继续叹气,似乎懊恼,似乎纠结,还有点郁闷,抬头,看着门外:「眼下这乌云密布,平白让人生出几分惆怅来,诶!」惆怅完,回头看看容年华,语气一如既往的戏谑,「本是同根生,为了这句话,本王妃心软一把,姐姐可要珍惜哦。」

说着向前一步,容年华本能地后退。

靠,好人不好做啊。容浅念白了一眼,这才说:「他贵为太子,皇位之争,出不得一丝差错,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这肚子里的一块肉冒天下之大不韪?太子大婚六年,东宫十几位侍妾侧妃,独独没有一位孕育子嗣,这是为什么?萧衍,他要的是一劳永逸,那样的人怎么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你觉得你会例外?」

容年华白着脸:「我」

容浅念摆摆手,打断:「别天真了,姐姐,你知道一劳永逸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她嘴角一扯,笑得渗人,冷幽地吐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有脑子的人,大概都会知道,容年华肚子里这块肉,萧衍留不得。

当然,容年华的脑子被人迷得晕头转向了。

「他不会的,他说过」

容浅念恨铁不成钢:「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一定会上树。」顿了片刻,很严肃地补上一句,「当然,我家男人例外。」

容年华脸色越发惨然,眼里全是惊惧。

「你这么挑拨离间,到底想干什么?」

「靠,说了半天竟是对牛弹琴。」容浅念无奈,摊摊手,「挑拨离间?本王妃要怎么样,需要靠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当然,需要!而且无所不用其极。

一番话下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不知道容年华那被萧衍洗过的脑子听进去了多少。

手指一转,容浅念手里的灵芝落下,她拍拍手:「话已至此,姐姐,你自个掂量。」转身,走了三步,回头,眨眨眼,「可要小心黄鼠狼哦。」

容年华咬着唇,若有所思。

刚走出院子,轰隆

一声雷响,容浅念抬头:「这天变得可真快。」

十月的天,说变就变,大片大片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十三问:「小姐,你觉得容小七会不会去?」

容浅念想也不想,很肯定:「会。」

「那浪费口水干什么?」

容浅念沉思了,半天,摸着心口,作无奈状:「诶,心软这东西,」啧啧舌,十分鄙视,「真他妈麻烦。」

心软?十三抬头,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我没听错吧?」十三很笃定,「小姐,你耍什么诡计?」

容浅念眼一翻,不以为意:「我要弄死谁,可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哼了哼,月牙儿似的眸子染着嫌恶,「偷偷摸摸那是萧衍才会干的勾当。」

貌似,某人也没少干吧。

十三懒得点破,好奇得紧:「太子到底要干什么?」

容浅念托着下巴寻思着用词:「嗯,杀人灭口,然后栽赃嫁祸。」

俨然,被杀人灭口的,是容年华,这被栽赃嫁祸的,自然是萧衍的眼中钉容九。

诶,有大半夜要去挑灯照厕所了。容九妖孽是能随便栽赃嫁祸的吗?通常,都是她栽赃嫁祸别人。

十三就问了:「那子时小姐要去吗?」

「要,为什么不去?那传话的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巧地遇着我,这话啊,可不就是传给我听的,我要不去,岂不辜负萧衍一片良苦用心。」容浅念笑得意味深长,拖着长长语调,「萧衍啊,在挖坑。」

挖坑,当然是给容九跳。

「那你还去?」

容浅念很理所当然:「不去怎么把他推进坑里。」想了想,又道,「不仅我要去,我还要大家一起去,看一处好戏。」

哦,原来有人挖坑是在自掘坟墓。

诚然,阴谋诡计,那是容九的领域,玩死人,那是她的专长。

这戏,要开唱了。

下午,雨下得轰轰烈烈,这十月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夜里,天冷森森的,没有雨,刮着风,吹乱了紫竹林的树影。

美人苑的流苏帐里,女子掀开眼,朦朦胧胧的,倒是惺忪。

「醒了。」萧殁亲了亲她的脸。

容浅念揉揉眼,声音还有些含糊:「逸遥,是不是该去看戏了。」

这家伙,难怪今天早早便睡了,这是要养精蓄锐啊。

萧殁拿她没法,替她穿好了外裳,轻声嘱咐:「夜里刚下了雨,莫要受了寒气。」拿了件披风,仔细给她穿上。

容浅念任萧殁摆弄着,对着帐外问:「什么时辰了?」

外面十二回:「小姐,还有一刻功夫就亥时了。」

「都快亥时了,常林阁那边是该动作了。」

容浅念的话刚落,十三急匆匆进来,福了个身,道:「小姐,常林阁差人来话,说是良娣娘娘突发疾病,二夫人请姑爷去一趟。」

容浅念眯了眯眼,微微上扬的眼角,有流光溢彩:「先调虎离山,再杀人灭口,最后栽赃嫁祸,一石三鸟啊。」她笑,「萧衍那只黄鼠狼,胃口可真大,也不怕撑死。」

一坏扣一环,玩起计谋,俨然萧衍是个个中高手。

只是,这世间,一个容九,抵千军万马。她啊,可从不吃亏。

萧殁揽着她的肩,轻吻着她额前的发,兜帽下,她娟秀的脸越发小,深深凝着她的眼,他问他:「十一,告诉我,你想玩多大。」

容浅念伸出手,捧着萧衍的脸,一字一字道:「他欠你的,是时候还清了。」手,覆着萧殁凉凉的指尖,「逸遥,这次,我要萧衍永世不得翻身。」

他既借了东风,她便烧了他老窝。

心狠手辣,她从来不会吝啬,连本带息,是一贯作风,这就是她,萧殁的女人。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好,我陪你。」

这风清的天,她要捅破,他执着她的手。风起云涌,天下大乱,他陪她笑看。

是时候算总帐了,谁叫某人是个锱铢必较的妖孽呢。算计这东西,向来,她最会玩。

「十二,差人去请老爷和两位夫人,说本王妃要请她们看一出好戏。」

萧殁深深凝着她,眼里,她的影子很美,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毫无月色的夜里。

这夜,越发浓了,黑了,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