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输了很多?」
戳到痛脚了,那茶客破口骂粗:「妈的,老子把老婆本都压进去了,这下全输光了。」
附和之人也一脸惨色:「哪止你,销魂窟一开盘,多少人买上容公子胜,竟没想到不是馅饼是陷阱,以一陪十,哪个不血本无归倾家荡产?整个帝京谁家没吐口血,全进了销魂窟的金库。」
茶客语气粗俗鄙夷:「谁会想到上容居然是九公子的姘头,八成是二人合起伙来坑人,奶奶的,两个龙阳,真他妈晦气。」
「就是,晦气!」
谩骂之话刚完,茶坊里忽然传出声声惨叫。
「啊!」
「啊……啊……」
惊天惨叫,顿时,小小茶坊里噤若寒蝉,众人瞠目结舌,只见茶坊中刚才还厉声谩骂的两人此时正倒在地上,抱做一团,面目扭曲狰狞,七孔流血不止。
蛊!是蛊!
「啊!」
「啊!」
顿时,茶坊中,茶客们四处蹿逃,慌乱里,只见一黑衣男子缓缓起身,男子不过弱冠之年,生得极其俊逸,手里,执着破旧的包袱,包袱半敞,里面各种盅蛊。
走近了,隔着数十步的距离,男子冷冷睥睨,眸光毫无温度起伏。
地上抱头惨叫的两人忽然安静了,抬起眼睛,不见眼珠,两个血窟窿在汩汩冒血。
「你要、要做什么?」那人一开口,嘴中全是血,大口大口地喷出来,暗红至黑色。
血腥蔓延,空中,是令人作呕的腥臭。
男子踩着地上的血液,走近几步,俊美的容颜如雕刻的瓷玉,美,却毫无生气与温度。他伸手,启唇:「过。」片刻,又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来。」
话落,地上两人惊叫,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中,蛊虫蠕动,缓缓爬向少年,少年看着掌心蠕动的血虫,嘴角微扬。
「求、求你,饶、饶命。」地上之人,满脸的血,蜷在地上抽搐。
男子敛眸,手指拨弄着掌间暗黑的蛊,薄唇轻启,漫不经心般,他道:
「辱她一句。」
四个字,一字一顿,语速极慢,字落,杀气森然。
地上之人没了眼睛,沾染血渍的手摸索着地面,蜿蜒了一地猩红的印迹。
「死!」
一语方落,男子袖口一拂,微微掠过,地上呜咽的男人抽搐,方一个须臾,便化作一摊血水,血中,隐隐有蠕动,微不可见。
人去楼空的茶楼里,腥臭蔓延了整个空气,男子负手而立,沐光的侧脸融不进一丝光亮,拾起那破旧的包袱,他转身。
女子的声音骤然传来:「人家才刚来呢。」
嗓音柔美,懒懒的,带了笑意。男子,顿足。
逆着光望去,女子依着门笑着,似乎打趣,浓浓的玩味:「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血腥。」女子微挑眉头,额间绿色藤蔓缠绕攀附在眼角,美得妖娆。
绿衣,额点藤蔓,天下除了蛊毒的离人,还有哪个?
男子极其年轻的脸,白玉笼寒,毫无波澜,启唇:「无,」片刻,又一字,还是冷漠,「关。」
离人佯作嗔怒:「真无情,怎么说也是一个门走出来的。」说着,她走近,绿色的裙摆摇曳,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秀眉蹙起,离人惊呼,「你好生血腥,我的裙子都弄脏了。」
绿色身影方一走近,男子退避三步:「说。」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男子疏离的眼,离人无奈,耸耸肩,原地不动:「我只有一句话。」无半分戏谑,眸光映了淡淡的绿,字字认真,她说,「不要像我。」
他沉默,黑漆漆的眸子与半点光点,像极了风雨欲来的天,大片大片的墨黑。
离人喊他,微带急切:「离然。」
男子黑沉沉的眼垂下,没有应答。
那时,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
女子挠挠发,似乎苦恼,念叨:「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傻孩子。」
他还是不语。
「五步。」那女子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的,「你以后就叫五步。」
男子冷若冰霜的眼抬起,他说:「五,步。」
离人冷笑出声。
世人都传,蛊毒离然,貌如貔貅丑三分,胜似阎罗狠三分。
传闻,却也只是传闻。谁能料想,弱冠的少年一双眼里藏了世间最可怖的蛊?谁能料想,他却已然忘了他的一盅蛊。
她笑不出来,嘴角噙了讽刺:「你连你是谁都快忘了。」
他说,辱她一句,死。她便知道,这个男子,已经忘了他自己事谁了。
他寡言,还是她说:「你说,我为了他,你为了她,我们会落个什么结局。」
男子不说话,转身,走远。
他不是离然,离然是不会将他的包袱轻易放下,他是五步。
她看着男子背影,自言自语:「我有种预感,会很惨。」
后来,很久很久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早已注定。
同是十月芳华天,茶坊血色蔓延,销魂窟里,笑语嫣然。
这不,今个儿,销魂窟收盘清帐,容浅念打着算盘,哼着小曲,乐呵极了。能不乐呵吗,多少人的老婆本,都进了腰包。
昨天好晚才睡,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码字这么慢,其实也可以快的,一快,我就怕质量不够好,还是慢慢爬吧,真希望实习快点结束,太累了,爱你们,妞,我会坚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