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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冶没有防备,呆怔后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讲座门票。

上面的主讲教授早就不是那个气质优雅的女医生,换成了另一个人。

“到了这个时候,等待不等待,已经不重要。”秦医生的温和一如既往,“我只想看到老师幸福。”

他声音清浅如微风,隐匿了无形的落寞,“也许放手会让她觉得轻松一点。”

陆冕看似神情淡淡地听着。

“是这样么?”他低声问道,把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捧在手中看了一眼。

“在我看来是这样。”秦冶说。

“好。”陆冕依旧应得淡漠,只在呼吸间带了些许酸楚,连医生都这么说,也许他的选择是对的。

而秦冶面带关切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陆先生,其实你停药的情况比我预想得好,以后应该不需要我了。”

陆冕送走了客人。

在沙发上独自静坐一刻,他起了身,打扫桌上的茶点,无论如何,今后的生活总归要继续。

厨房的水池窸窸窣窣,空荡荡的屋子里一时只剩下这唯一的声音。

他收拾完毕,从冰箱里为自己拿了瓶苏打水,靠在流理台上心不在焉地喝,发现不对劲,已是有一会儿之后的事了。

陆冕的视线缓慢游移到某处,带着不经意,电光石火间,忽然定了格。

他揉了好几遍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扇被自己贴满了旅途留念的冰箱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少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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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冕赶到夏晰的楼下时,她正拖着只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不早不晚,一辆保姆车停在旁边。

差一点点,她就要上车离开,不知所向。

来接人离开的司机在挡风玻璃后微微张开了嘴,陆冕下了车,朝夏晰走过去。

看到他,她只略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也转了方向,向着他走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靠近,隔着几步,不约而同地停下。

“那张照片,是你拿走的吗?”陆冕问这句话的心绪,如同一个懵懂青涩,怀揣着不安的少年。

夏晰眨一下眼,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回答:“不是我。”

“不是你?”陆冕没有听出对方尾音中隐约的浅浅笑意,他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解。

而在周围的空气一同安静了半晌之后,他没有再追问,好像轻易就接受了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