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
张文接了个电话,对身边的邢副队说:「痕检那边出结果了,是汽油。」
就是说,是有人故意纵火。
邢副队站在单面可视的玻璃墙前面,抬下巴指隔壁审讯室里那位:「不会是这位大少爷放的火吧。」
张文觉得不太可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位要真想弄谁,银行卡一扔,能帮他放火的人有一箩筐,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他亲自去放火?」
也是。
江织这人,一看就是那种会玩诡计的奸人。
邢副队摸着下巴估摸着:「不是去放火,那是去救人?」
张文更怀疑了:「江织有这么善良?」
邢副队立马摇头:「没有。」
善良这词,跟江织挂不上钩。
审讯室里头,程队在给江织做口供。
「昨天晚上,去骆家干什么?」
江织懒懒坐着,偶尔咳嗽,脸上没什么血色,看着白皙又娇弱,他气定神闲的,答了一声:「路过。」
娇弱个鬼!
他也就看着娇弱,攻击性和破坏性不知道多强。
呵呵,路过?
吃饱了撑得,从别人家门口路过。
江织『体贴』地补充了一句:「吃撑了,出来兜风,刚好遛弯到了骆家门前。」
这个弯溜得够远啊。
程队也想不到像样的话反驳他,就顺着他的话问:「然后就刚好碰见大火?刚好进去救了个人?」
江织不置可否:「有问题?」
有,就是没证据。
程队呵呵:「没问题。」
「咳咳咳……」对面的病秧子咳了几声,捏了捏眉心,神色疲倦得很,「没问题我可以走了?」
程队总觉得这人很会搞事,就不能好好当个病秧子吗?
程队脸上笑着:「如果有时间的话,介不介意再等几分钟?」
对面那位病恹恹地抬了抬眼皮。
程队微笑:「是这样的,为了表彰江少见义勇为的壮举,我让人给做了一面五好市民的锦旗。」明褒暗贬了解一下。
五好市民江织:「……」
五好市民江织在等五好市民锦旗的时间里,问了五好市民的颁发者一句:「我能见见骆常德?」
「五好市民」又要搞事情了。
程队公事公办的态度:「有规定,不能。」
江织语调慢慢悠悠的:「不按规定来呢?」
他要想见,总会有歪门邪道的法子。
既然拦不住,程队看得很开:「那要看对破案有没有益处了。」
江织不是个遵纪守法,不过,他觉得吧,恶人还得让恶人来磨。
骆常德没认罪,只说凶器是偶然被他挖出来的,他并不知情。目前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杀人,要定罪并不容易。
刑侦队的同事把骆常德带进了会面室,他一见是江织,神情就警惕了:「来干什么?」
江织坐着,一双腿懒懒伸着:「来帮。」
骆常德坐下,手铐磕到桌子,咣咣地响,穿着囚服瞥了江织一眼:「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江织不恼,右手搁在桌子上,偶尔轻敲着:「是鸡没错,我可不是黄鼠狼。」
骆常德嗤了一声,骂道:「他妈是狼!」
他入狱这几天,把最近的事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所有疑点都指向江织,这次他入狱,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江织也不否认:「那个叫阿斌的,还记得吧。」
骆常德一听眼就睁大了:「到底想说什么?」
他手撑在桌子上,往前倾:「想给提个醒,女儿已经找到证人了。」语气不咸不淡,像个旁观者
骆常德情绪完被牵着走:「什么证人?」
「目睹杀人的证人。」
江织是有备而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骆常德根本摸不透,可事到如今他没的选择,只能与虎谋皮:「怎么帮我?」
「彭先知那儿我会安排,他到时会出庭指证骆青和买凶纵火。」江织歇着喘了会儿,继续道,「她雇人撞的证据,我也会给。」
他手里居然有证据!
骆常德思索再三后,孤注一掷:「的条件是什么?」
江织慢条斯理地说:「把在骆氏的股份,部转给我。」
不止是狼,还是狮子,大开口的狮子。
出了警局,江织接到了薛宝怡的电话。
「织哥儿,快来陪我喝酒。」
吆喝人的口气,像个小地痞。
江织上了车,把手机放下,边开车,边把蓝牙耳机戴上,胡诌了理由打发他:「身子差,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