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纺织牌狗粮,甜甜的暗恋(2 / 2)

播音主持的嗓子,得天独厚。

一些很寻常的句子,由他缓缓念出来,都很动听。

陆声还记得第一次听见周清让的声音,当时啊,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人包了,天天在他床头给她讲故事,后来,她见到他的人了,想法就变了,她要把这人哄来,藏在床上。

她失态了,眼睛都撑圆了,兴奋的表情没藏住:「你还记得我?」

周清让说:「记得。」

她眼睛透亮透亮的,迅速眨了两下,说:「我的地址不方便说。」今儿个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妆容也很干练,就是……她嘴角压不住,笑得小女生了,「能给我你的号码吗?我可以自己去电台拿。」

她知道他在电台工作。

周清让眉眼清隽,目光看人时很淡:「你认得我?」

陆声点头:「嗯,我是你的粉丝。」

他笑道:「好。」从轮椅扶手旁的置物盒里拿出了纸币,他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她,「麻烦了。」

陆声:「不麻烦!」

刚好,电梯到了一楼。

周清让颔首后,先行出了电梯,陆声随后,没好意思直接跟上去,便装模作样地往谘询台去。

「二小——」

陆声嘘了一声,前台的小姐姐赶紧闭嘴,只见他们京柏城的小老总悄咪咪地跟上去,贴着玻璃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折回来。

秘书杨修这才过来。

陆声顺了顺耳边的头发,问:「人在哪?」

气场,一下子就变了。

商界小魔头的称号,不是白来的,杨修仔细着回话:「在二楼。」

在电梯里,陆声冷不丁地说了句:「商场电梯的按钮太高了。」

「我这就安排人来改装。」

「尽快。」

商城每一层都设了休息室,只有年消费过百万的VIP客户才能出入,这会儿,二楼的休息室已经清场了,门外有人在守着。

人没到,脚步声先到。

门口两个男人立马站直、低头:「二小姐。」

她嗯了一声,进了休息室,把外套脱了扔给女秘书:「人呢?」

女秘书使了个眼色,保安便进屋,把人拎出来,摁在了沙发上。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被摁着的男人,脖子上有纹身,他手脚哆嗦,还在挣扎。

一屋子保安、秘书都不做声。

陆声道:「教你做人的人。」她拿了瓶红酒,走过去,因为实在年轻,语速不急不慢,像说着玩,「出门在外要懂礼貌,你爸妈没教过你?」

纹身男蹬腿挣扎,杨修直接一脚过去,把他踹老实了。

「瘸子?」

年轻女孩笑了。

她手里把弄着的红酒瓶调了个头,瓶口敲在男人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她笑着问:「谁给你的优越感,敢骂他死瘸子。」

最后一个字,尾音一提,锋芒毕露。

「我、我——」

没等说完,红酒瓶就砸下了。

「咣!」

酒里有气体,爆开时巨响。

红酒和玻璃渣子溅了男人一脸,他已经吓傻了,愣愣地看着桌子边角被红酒瓶砸出来的凹陷。

当然,没砸着人。

她是正经生意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扔了手里碎得只剩小半个的酒瓶子,抽了张纸巾抆抆手,往沙发上一坐:「人还没走远,滚下去道歉,要是他不原谅你,我就弄死你。」

「我我我……」

说不出话来了,男人哆嗦着腿,拚命往外爬。

陆声把抆完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努了努嘴:哼,真不经吓。

「二小姐。」杨修拿了手机上前,「星澜少爷的电话。」

她接过去。

「哥。」

电话那边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没睡醒:「周清让是谁?」

陆声坐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是谁又去你那嚼舌根了?」

谁敢啊。

「刚才在饭桌上碰到了电视台的人,跟我说,周清让马上就会调回电视台。」他不紧不慢着,「说说,周清让是谁?」

既然知道了,她也懒得扭捏:「是我喜欢的人。」

说起周清让,她眉飞色舞的,表情生动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些时间。

「长你了十四岁,截了一条腿,另一条腿也快瘸了。」陆星澜直呼其名地喊,「陆声。」

他语气一严肃,陆声就怵。

「我们家没有门第之见,但作为你的丈夫,至少得身体健康。」

她撇撇嘴:「你还在这挑三拣四,人家都不知道我是谁呢。」她语气挫败得不得了,可不满意了,因为还没得人家青睐。

「你的意思是,你还单相思?你——」

话突然就断了。

陆声喊:「哥。」

「哥?」

没人应她。

一会儿后,电话那边换了人接,是陆星澜的随行秘书:「二小姐,星澜少爷又睡着了。」

陆声:「……」

她哥这嗜睡症,越来越严重了。

挂了电话,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楼下,她有轻度近视,平时不爱戴眼镜,瞧楼下瞧得不太清楚,就眯着眼来看。

周清让果然没有走远,今天周末,人太多,他轮椅移动起来很慢。

「先生!」

「先生,等等!」

周清让回头:「有事?」

是骂他瘸子的那人。

男人满头大汗,脸上、脖子上还有没抆干净的红酒,还有几道玻璃渣子溅出来的伤口,很狼狈,也很慌张。

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来道歉的,刚才对不起了。」

周清让端坐在轮椅上,没有作声。

男人看了商城二楼一眼,立马又慌慌张张地收回目光,然后跪下来,双手合十,挤出两行清泪:「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嘴贱,我没素质。」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歧视残疾人,再也不会目中无人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差磕头了。

周清让沉默地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先生,那您……」男人目光恳切,表情惶恐,「您原谅我了吗?」豆大的汗珠不要钱滚下来,他颤颤巍巍,「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我就——」

男人一咬牙:「我就长跪不起!」

一个大男人跪在马路上,很快就惹来了路人的注目。

周清让把轮椅推到路边,尽量不挡着通道,对男人说:「你起来吧。」

他还跪着:「那您是原谅我了?」

周清让颔首。

男人感恩戴德,眼泪都要冲出来了:「您真是好人啊。」

周清让:「……」有些好笑。

下午。

周徐纺送了七个外卖单子,江织不肯歇着,非要在电动车上吹了一下午冷风,周徐纺给他贴了八个暖宝宝在身上。

傍晚,江织送她回家,她迈巴赫停在御泉湾的外头,没有开进小区。

周徐纺天晚了很冷,让他快点回家。

「周徐纺。」

他有小脾气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

周徐纺歪头看他:「嗯?」

算了,不说她了,他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嘬红了才罢休:「早点睡,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你。」

「好。」

她答应完,刚要推开车门,江织就抓住了她的手,语气不满,有点幽怨了:「周徐纺,你太不黏我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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