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赛英。」声音含混,咬着字,他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是吓人的模样。
偏生——
明赛英觉得他生起气来的样子攻气十足,又禁又欲,硬是愣了一下:「啊?」
他拽着腿上的大衣衣角,狠狠扯开:「起开。」
江织平生最讨厌女人和玫瑰。
明赛英自然知道,忙不迭爬起来,破天荒地红了厚脸皮,十分无辜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织抬眼看她,含了怒,目光逼人。
这是动怒了!明赛英摸摸鼻子:「你身子娇贵,别生气。」气坏了她得心疼,「我自己滚。」
说完,她识趣地滚了。
茶轩外头,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玻璃里头。
碰到了……
那个女人的手碰到了江织的腿,想把那只手扭下来。
很想。
周徐纺盯着女人那只手在出神,肩上突然被人一撞,鼻梁上的眼镜掉地上了。
「对不起啊,撞没撞到?」道歉的语调有点浪荡不正经。
周徐纺抬头。
「你你你你……」
男人吓得一头锡纸烫都竖起来了,『你』了半天,白着张娇生惯养的脸,抖着声问:「你是人是鬼?」
对方一身黑,帽子口罩戴得严实,只露出一双嫣红的眼睛。
她压着声音,目光森森:「是鬼。」
明阳花眼睛一翻,晕过去了,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这下,周徐纺也愣在原地了。
如果江织看到她这个样子,是不是也会如此,会怕她、厌她。
冰粒子砸在脸上,她觉得很疼,眼睛越来越红,她就把眼镜戴上,蹲下,把人拎起来,扔进了路边一只很大的垃圾桶里,然后听到茶轩里那个红裙子女人焦急暴躁地在喊人。
周徐纺觉得冰粒子砸得不那么疼了。
茶轩的走廊上,风铃随风轻响,夹杂着轮椅滚动地板的声音。
门槛到底有些高了,轮椅行不过。
轮椅上的男人拄了拐杖起身,只是身后的人不耐烦了:「让一下。」
他回了头。
是一张清俊的脸,眼里眸光微动。
冤家路窄啊。
骆青和抱着手站着后面,嘴角噙笑:「你挡我路了。」
他一言不发地让开,只拄了一根拐杖,支撑着假肢,一瘸一拐地到了一边,只是几步路,他额头便沁出了汗。
骆青和迈过了门槛,走了几步回了头,嘴上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笑:「还有闲情逸致来这喝茶,看来表叔您在电台过得很惬意啊。」
周清让不言,目光冷冷清清,低着头将轮椅拉到一旁。
骆青和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既然腿都瘸了,就安分一些吧。」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闲庭信步般,大衣下的裙摆撩动,步步生莲,只是到了拐角,被人截了路。
她抬头,笑意收了:「陆二小姐,有何贵干?」
对方年轻,不怒而威:「骆青和,」她稍作停顿,目光越发凌人,「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陆家老二,陆声。
她二十出头,模样英气灵秀,只是一身气场,少有人不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