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黑山老妖 梦入神机 4468 字 3个月前

「火舞艳阳」与「北斗升龙」两大剑式狠狠的对撞在一起,王锺神念一瞬间穿越时空,感知了过去,在脑海中显现出当年张三丰对决三代地情景。

就在剑诀对杀的同时,躲在北斗起云烟中的王宪仁真身也发动了三阴戳妖刀,千百道三阴刀气纵横交错,斩向王钟的三屍元神,那黄道周,刘宗周也祭出法宝,随后联手催动墨攻神剑,发出了威力最大的一招「万世太平」。

刘允升也运炼元神,催动儒门正气,回合墨攻神剑冲击血煞神光。

这一场拚斗可谓是惊心动魄,王宪仁催动真武化身施展杀招硬扞王钟的白骨法体,再施展出三阴戮妖刀来斩王锺元神,而其余三人则猛攻布在四周的血煞神光。本意是三管其下,叫王锺不能兼顾。

而胜负,就在一刹那分出。

首先是真武化身猛的怒吼,点点星光风流云散。完全让千百舞动地火球占了大半虚空。王宪仁全身一震,知道已经被王锺破去了北斗升龙,化身遭受了重创。立刻心念一动,收了回来。

而王钟的三屍元神也挨了几千记三阴刀气,让玄武罡煞侵入,十分不舒服。也顾不得再施展玄功变化,飞速而回,同时把元魔血煞神光朝中央紧紧缩拢,白骨剑直刺过来,剑光裹住了北斗起云烟。

「大事不妙!我居然敌不过他!」王宪仁脸色惨白。狠狠的喷了一口鲜血,化身受创,也波及到了本体。

施展玄功。北斗起云烟朝外猛的膨帐。硬接元魔白骨剑光。只听得无数撕如裂锦地声音响起,王宪仁知道,这北斗起云烟是彻底的毁了,再无重炼修复的可能。

乘着王钟的剑势稍缓,王宪仁火吼狂叫一声。状如疯虎,配合黄道周三人硬生生把浓厚的血云击开一个方圆十丈,圆形的缺口。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宪仁首先冲出了缺口,突围而去。只是血煞神光是王锺身体的一部分,虽然被暂时轰出缺口,但立刻就飞速合拢。

「多谢刘前辈成全!」黄道周,刘宗周两人自幼联手闯荡江湖,早已心意相通,自有一套联手的法门,眼见形式危机万分。那血云马上就要合拢,一但合拢,便再也出不去了,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后面北斗起云烟被斩破,王锺白骨法身轰然一变,化为九尊白骨之门,门内发出绝大地吸力,拉扯得身体动弹不得,哪里还冲得出去。

两人瞬间便闪过念头,墨攻神剑幻出千百光华,朝刘允升攻去,刘允升也没有料到两人会对他下手,仓促怒吼:「你两干什么?」话音刚落,人就被剑光击中,向后退去,百忙之中运起全身法力,竟然挡住了白骨旗门部分吸力。

两人得了机会,四手一握,真气瞬间沟通,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呼啦一声,穿过血云窟窿,连墨攻神剑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原来两人知道,刘允升被攻击,定要全力催动元神,元气膨帐之下,一定可以抵消旗门部分吸力。

这一连番变换,可谓是演尽了人心诡诈,瞬息万变。刘允升纵然术数之道高深,也无法全算人心。

机会稍纵即失,血煞神光已然合拢,这下就算刘允升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脱身了。

连连运起元神抵抗,但是哪里抵挡得住王锺盖世妖法,半刻过后,刘允升终於抵挡不住,惨叫声中,被吸进了白骨旗门彻底禁锢起来。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纵然是术数到了颠峰,能知道宇宙运转之奥妙,世界轮回之沧桑,也无法算尽瞬息万变,诡诈无常地人心啊。」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的雪花呼啸翻滚,王乐乐似乎感觉到窗户外的严寒,收回了向南方张望的目光。

北方地冬天,是个美丽而又毫无希望的世界,人若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材炭,那也只有冻死饿死一条路。

「乐乐,你又在感叹什么呢?」吕娜穿着宽松地洁白松江绸缎,外罩着一层碧绿的蝉翼轻纱,笔直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肩上,手捧一本古籍,整个人舒适而又懒散的坐在红松银狐皮大椅上看着。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大红铜盆,盆里燃烧着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兽炭,外面虽然是猛烈严寒的白毛风,屋子里却暖烘烘的。

听见王乐乐地感叹,吕娜又朝大书桌前描字读书,态度认真的彷佛小学生一样的姬落红,不由得放下古籍,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微笑。

王乐乐定住了神思,关上窗户,彻底把严寒阻隔在屋外,再也不看外面一望无际纯白色的世界:「我是在想,天虽然变化无常,却和人心比较,哪一个变化更多一些呢?」

「天道运而无所积,至高无上,哪里是人心能比得了的呢?」吕娜笑道,却又想起王钟,心猛的沉了下去,最近她FEIKU开始参悟玄妙,懂得越多,越感觉到天道大势的可怕,不可抗拒,不禁为王锺深深的担心,但又知道王钟的性情,「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你的。在现代是这样,到了几百年前的这个时代,还是一样,我从来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意思。不知你心里是否清楚。一心成道的你,又能否在心里留下一丝位置给我呢?」

「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哥吧。」王乐乐一眼就看穿了吕娜的心思,「其实老哥要做的事,也并非没有希望的。」

「希望?」吕娜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有什么东西能凌驾於天道大势之上呢?」

「不对!」一旁用力抓着毛笔的姬落红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道:「天是一回事,道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团。这是谁说的,好像是五代那个家伙,但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天道天道,天不就是道么?」说到后来,姬落红自言自语起来,用毛笔画在纸上画圈圈。

「想不到老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王乐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弯弯的月牙眉翘了起来。

「怎么说呢?」吕娜疑惑的问。

「天道,天道,其实天是一回事,道又是另外一回事。」王乐乐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向着兽炭火上的铜炉,自己用玉盏子冲了一盏子茶,似乎再想怎么措辞,等茶冲好之后,细细撮了一口,又摸了摸耳垂,才开口:「娜姐,用我们现代的话来说,天就是政府,道就是政府奴役百姓的权利。不管是哪个政府,都能掌握这个权利。所谓是天常变,道不变,就是这个意思了。但在我们看来,政府和权利是一起的。正如天道二字的关系差不多。」

「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恰当不恰当,但似乎是这样的。」王乐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口接一口的饮茶,「而我们,要得到权利,只有向政府靠拢,成为它的一部分,慢慢向上爬,这就是道德经中和光同尘,正如炼气士顺天一样。」

「那逆天呢?」吕娜听得出神,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逆天。也就相当於以暴力推翻政府,自己做政府。」王乐乐道:「这样,也可以得到权利,得道!也就是易经中的革命!」

「既然顺逆都可以得道,那从古到今,为什么顺天的多,逆天的少,而且逆天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呢?」吕娜又疑惑了。

「笨蛋姐姐,你在现代看过反抗政府革命的没有?更别说是成功了。」王乐乐笑了。

「真的全部都是和光同尘啊。革命!确实没有希望啊!或许也有,或许也没有的。」吕娜深深的叹息,「世俗之革命就已经是那样的艰难,何况是革天的命。」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道,在这浑浊的尘世中,你是选择埋没自己的本心,和光同尘呢?还是选择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革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