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早……”

果而笑嘻嘻的，脸上藏不住高兴，相比较果而的兴奋，乔荞则是一脸发青，昨天压根就没睡，也睡不着。

“果而过来吃饭……”

果而的心思很是细腻，母亲糟糕的脸色不是瞧不见，正是因为瞧见了，自己又变得惴惴不安，她是不是让妈妈觉得为难了？

“妈，我们回家吧，去找姥姥和姥爷……”果而上手去抓乔荞的手。

乔荞觉得果而就是她的毒，渗入胸口里，烧得自己剧痛又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

“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和奶奶待一会儿，妈妈要出去办点事情。”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只要果而高兴就好。

她的幸福其实没那么重要，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说乔荞对陆卿的爱就像是扔到大海里的渔网一样，果而所希望的家庭和乐就是一把剪刀，彻底将那张渔网给剪碎了，破碎掉的渔网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潮来潮去，带走了她心中仅剩的一点对陆卿的好。

“妈……”果而觉得不安。

乔荞没有吃饭，吃不进去，也不想吃。蒋方舟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张张嘴都是哑口无言。陆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坐在位置上，乔荞并没有去管，陪着果而吃早饭。果而的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不敢明目张胆地看陆卿。

“吃菜。”

乔荞给女儿夹着菜。

蒋方舟心里叹口气，这样的气氛就实在不太合适孩子，糟糕透了。

“妈，一会儿麻烦你帮着我照顾一下果而，我出去办点事情。”

蒋方舟应声，乔荞等果而吃完了饭，准备出门。果而拽着乔荞的衣服不撒手，她总有一种妈妈要遗弃她的感觉。

“妈妈得出门一趟，你乖乖地在家里等妈妈回来行不行？”乔荞耐着性子。

果而，妈妈为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扔掉了，以前以后都没有了，让妈妈出去喘口气吧。好孩子，妈妈回来就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想要的一切，妈妈都会复原到过去，碎了我也能给你黏起来。

“我不要……”果而就是不肯撒手。

孩子一大早就开哭，哭得乔荞心烦意乱，还哭什么呢？

她又觉得自己对果而太凶，她就是个孩子，她应该能理解的，这是自己选择错误的生活把孩子推到了这样的境地。

“我送你吧。”

陆卿拿着车钥匙拽过外套，外套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果而也是没少折腾他，陆卿从来不会一件衣服穿两天，这不是他的风格。

“谢谢。”

蒋方舟将果而揽在怀里，小声地说：“果而听话点，叫你妈出去办事情。果而别闹了，要不然妈妈该生气了……”

乔荞和陆卿一前一后地上车，陆卿没有径直上车，而是为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乔荞绕过他的身边，自己伸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我要去银行，谢谢。”

其实人最疼的不是有人对着你突然就给了一刀，这样其实不算是痛，因为没有防备。乔荞经历过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她的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跑还是不跑，跑不跑最后那一刀她都必须挨，没有发生的时候人可以夸夸其谈，可以这样那样避开，但是真的发生了她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子捅了进去，听不见声音，然后就是血，她怕死，她惜命。

她自己什么样的场景都能经历，却不能叫女儿去承受任何的压力，也许这就是母亲吧，或许说她就是犯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