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儿，不是儿子，不能这样养。

张丽敏已经拉过了，孩子不肯起来，就在地上跪着。

“果而你起来，洗把脸回房间去……”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果而去拽乔荞的手，乔荞闪开，果而还是去拽，小脸往乔荞的手上贴。

“我听话，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果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就说自己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坏，我想推阿姨下水，我太讨厌她了，我看见她就想吐……”

乔荞坐起来，拉着女儿，“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学好，妈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也看见你陈放哥是什么样的，你要是变成那样，妈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对你没有特别高的希望，没有希望你像你黎明哥那样，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是孩子应该做的，什么是孩子不能做的，你不能越线……”

果而点着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她不能看着妈妈难受。

母女俩直接把陆卿给晒在原地了。

张丽敏拽着果而，抽抽搭搭的，到现在这两人也没平静下来呢。乔建国都摔地上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但是他出不来，俩阿姨自然也听见了，但是没敢出来，真的不敢出来。

现在家里的气氛太怪了，她们不敢掺和。

乔荞自己也情绪有点激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陆卿伸手，看着那红印子挺严重的，这不用去医院看看？

乔荞躲了。

“你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吧。”陆卿无力地嘲讽了一句，能不能出点不让他跟着操心的事情？他现在不会因为这样的画面而感动，只觉得自己女儿交给她来养到底是对还是错。一个小孩子情绪竟然激动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知道对错难道乔荞也不知道吗？

“陆卿你不用来嘲讽我。”

“你听错了。”

“我相信我的耳朵还没有聋，今天的事情我道歉，我没把孩子教好。”

陆卿突然觉得腻歪，谁也没有怪她，她却要把这些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人会觉得她坚强的。他如果真的有外心了，今天也一准会觉得果而是故意要推孙若兰的，谁指使的还用说吗？

但乔荞的人品他信得过，一个雨佳她还会心疼呢，不会拿着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小孩子从小不教好，那长大就是祸害，是个亲妈都不会这样对孩子。

“我和你说不明白。”

两个人无力地对望，鸿沟越来越宽，已经没有办法跨越了过去，分开的时间越长，彼此就越是陌生，心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猜忌。

陆卿郁闷，心想今天自己就不应该出门，不出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何苦来哉叫人家心里怎么去猜忌他，他犯不上呀。平白无故地摔倒，摔了一身的狗屎，这个晦气。

乔荞没打算和他讲话。

陆卿也没打算走，问题是没人招呼他。张丽敏在房间里哭，她觉得搬来就是错了，还不如就她和乔建国两个人一起生活呢。她想搬走，这样下去，早晚她得死在乔荞的手里。乔建国也难受，但是这个时候绝对就不能搬，有父母在，孩子至少还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果而是该打，这么小就敢推人……”

张丽敏抽抽搭搭的，“推她错了呀？”

张丽敏觉得上去打几个巴掌都不算是错，偏偏女儿软弱，人家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她还忍呢。过去她不是挺行的吧，又是劝她大姐离婚，又是怎么样的，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这个完蛋货。

“你别当着孩子说这样的话，你说了就是毁她，果而原本就小……”

张丽敏也不傻，她能对果而说什么？除了关心其他的一概不说，省得别人认为是自己撺掇孩子怎么样怎么样了，她当个哑巴还不行嘛？

乔荞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果而正在哭，但是没有声儿。

“疼不疼？”乔荞摸摸女儿的屁股，从来都没有这样发狠地打过女儿，她真是失态了，刚刚真的因为自己火气太大压不住，结果女儿遭罪了。

“疼……”

能不疼嘛，屁股都肿了，果而伸着小手去摸乔荞的脸。

“果而啊，妈妈教过你的，谁都有生气的时候，你因为生气不喜欢这个人就推人家下水，万一她不会游泳，这就是蓄意杀人知道吗？妈妈心里也会难过，但是妈妈绝对不会这样做，这个东西摆在这里，就是用来思考的……”乔荞指指自己的头，脑子摆着，绝对不是用来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去想，认真地想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记不记得在黎奶奶家的时候，你摔下楼，妈妈那么伤心……”

(本章完)